“卡特琳娜, 我想你會錯意了。”
黑發女巫解開頭發重新梳理了一下發辮,然後繼續對麵前的紅發女巫道:
“諾拉陛下並不是來問責的,他隻是讓我來尋找一下聖戰時的部分同伴。大家的行蹤真的很不好找, 但卡特琳娜,你不一樣。”
柏莎溫婉美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琥珀色的眼眸裡帶著幾分興味:
“達維亞的新王後, 卡特琳娜你玩得太大了。”
老實說,如果不是卡特琳娜跑去勾搭了達維亞的年輕國王,而後又被發現了女巫身份,柏莎還真不好找她的蹤跡。
“萊安那個小鬼越來越不討喜了!”
少女模樣的紅裙女巫神色頗有些不高興的跨過地上的蘋果籃,然後走到了柏莎的身邊坐下。
她裙擺從那蘋果籃子上掃過, 蘋果籃被短暫的遮擋住了, 當那鮮豔的裙擺離去,原地什麼也沒有。
那兩個蘋果籃子包括散落在地麵的蘋果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以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娶我做王後,還按照我的喜好來表現自己, 現在……”
卡特琳娜頗有些嘲諷的嗤笑一聲,她伸出塗著鮮豔指甲油的纖長手指,隨意的在柏莎的馬車中畫了個圈。
銀白色的光點在虛空之中勾勒出一張小圓桌的輪廓,而後這張小圓桌成了現實, 上麵擺著兩杯溫熱的紅茶, 旁邊還有水晶做的砂糖罐。
“希望你不介意我喝口茶,畢竟我有點口渴。”
雖然說著禮貌的問候語, 但卡特琳娜這先暫後奏的行為則表現出了一種態度:
你介意也沒用。
當然, 早知道卡特琳娜這種自我性格的柏莎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意外感受的, 她也坐在了卡特琳娜擺出的小圓桌旁,將手伸向了其中一杯紅茶。
“喏~你喜歡加的糖。”
卡特琳娜飲下一口茶潤了潤唇後對著柏莎揚了揚下巴,裝著砂糖的罐子便打著圈主動滑到了柏莎的麵前。
柏莎揭開罐子的蓋,拿小銀勺盛了三勺糖放入紅茶中後才抬眼看向她對麵的紅發女巫,並微笑道:
“我喜歡的是方糖,可不是砂糖。”
“嗬,挑剔。它們有區彆嗎?”
喝完一杯茶的卡特琳娜拿出一張白色的絲帕沾了沾唇,然後對著柏莎露出了一個有些冷豔的笑容。
“我挑剔?”
柏莎拿著勺子在加糖的紅茶杯中慢悠悠的攪拌著,臉上那溫婉柔和的微笑不變:
“我可是聽說,萊安國王當初為了討得妻子的歡心,王後發冠的款式一連換了十五位匠人。”
“更何況,我覺得諾拉陛下和萊安國王之間也沒什麼區彆。”
柏莎依舊微笑的看著卡特琳娜,琥珀色的眼眸裡帶著些許難說的意味。
“區彆很大,”
卡特琳娜將咦手墊在下頜處,另一手略微卷了卷自己臉旁落下的那縷暗紅色頭發,色澤豔麗的紅唇微微勾了勾,帶出幾分張揚明媚的色彩:
“萊安長得可不如諾拉陛下好看~”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卡特琳娜青藍的眼眸注視著虛空,目光卻有些迷離。
第二紀元,十五歲那年,她在血族王宮的玫瑰園裡初遇了那位陛下,之後便很難忘懷。
那是除莉迪西婭陛下之外,她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初遇是少女,那她就永遠是少女。
…………
“你那麼多次戀愛經曆難道都隻是看臉?”
柏莎看著卡特琳娜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仿佛在看一個神奇的物種。在女巫之中,卡特琳娜本來就比較偏異類。與大部分隱居森林的女巫不同,卡特琳娜在人類社會活動得十分頻繁。
嗯……她大部分都是戀愛活動。
到目前為止,不少流傳的“領主夫人是女巫”,“女巫王後”“女巫繼母”等等故事,多半都是卡特琳娜弄出來的動靜。
當然,卡特琳娜的戀愛經曆就很少有完美幸福的,反正無論開頭怎麼美好,最終她總會弄成和萊安國王的這種結局。
為了能夠順利進行下一次的戀(搞)愛(事)活動,卡特琳娜跑路的手段幾乎和柏莎不分上下。
…………
“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有什麼不對嗎?”
卡特琳娜唇邊勾勒出一抹笑,有些豔色的妝容和她少女般的樣貌產生了一種矛盾的美感:
“好看的事物總是能讓我保持好心情。當然,戀愛也一樣~”
“你這讓人頭疼的愛好……”
柏莎頗有些無言的閉了閉眼,然後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感情總是會讓人失去理智。”
談了這麼多次戀愛,卡特琳娜還從未有過諸如愛的死去活來之類的失去理智的舉動,柏莎也是感覺很神奇。
卡特琳娜卷著臉旁頭發的那隻手在空中半抓了一下,一個兩指寬核桃大小的精致水晶瓶出現在了她的手指間。
她對著柏莎晃了晃手中的水晶瓶,瓶中半透明的深藍色液體波蕩起伏,如夜空繁星般的光點在液體的表麵閃動。
“我怎麼可能失去理智?海之淚,你要來一瓶嗎?”
論魔法,卡特琳娜也許比不過柏莎,但她對魔藥的造詣,當世的女巫之中可以說很難有超越她的存在。
“感情抑製藥水?”
柏莎看著那水晶瓶中蕩漾的美麗藍色液體,發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