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血月引起了世界上所有人的注意,克萊因境內安菲斯森林處的強烈異動也引起了王都教會的注意。
黑夜之中,克萊因王都的街道上一片寂靜,一隊隊的白袍人整裝待發,走在最前麵領隊的是王都所剩的一位主教——艾琳娜,以及一位大主教——安琪羅。
艾琳娜主教整了整長袍,第一次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銀色的長杖,她是偏學術性的主教,一般來說不主張上正麵戰場,但目前王都的教會成員暫時就隻有這麼多,她上戰場站後方也能夠給予一定的支持。半年以前,瓦爾利亞曾向各地教會暗中傳遞了一個重要消息:
藏於聖城中的第二支點已被破壞,血族那邊已有大的異動,要做好血月之門被打開,與血族開戰的準備。
安菲斯森林的異動如此之大,夜空中的血月又這樣不詳,這使得艾琳娜不得不懷疑血月之門要開了。所以她和安琪拉大主教立刻召集了王城中所有能夠參戰的教會人員,打算做先遣部隊。
如果血月之門正在打開,那就讓他們前去為血月之門的開啟製造一些困難。如果這些困難的代價是生命,那他們也甘願付出。
艾琳娜是教會少見的學術派主教,她的藏書室堆滿了第三紀元的記錄,她一天中有大的時間都在研究中度過,往日對貴族們的祝福也是由安琪拉大主教以及艾伯特主教去,艾琳娜並不接受貴族們的邀請。身為戰鬥主教的艾伯特接過了她祝福主教的工作,因為她是真的很忙。忙著研究第三紀元中斷層的神術,忙著研究血月之門的封印相關概念,以及支點的可代替性。
她和她的老師,以及她老師的老師……她們這些學術傳承的主教已經為此研究了上千年,上千年的歲月,幾代人的時間與心血……
關於血月之門的研究也依舊成果微笑,但至少她有了延緩血月禁製解除的方法。
血月之門三禁製:陽光,力量和階位。
陽光也好,力量也好,至少階位的禁製不能夠破除。
麵對親王階位,沒人能夠抵抗。
…………
“艾琳娜,人已到齊,我們走吧。”
一身白袍的安琪拉大主教掃過身後的白袍人,清點了人數後便要開始出發。
神術的印刻在每個人的白袍上閃動,夜色中一片片白色如紙片般飛過,朝著王都邊緣的安菲斯森林進發。
…………
克萊因王都,王宮。
年邁的國王看著天上那輪不詳的血月,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了濃重的擔憂。他的麵前站著他最看重的兒子,此刻他正拿著一柄十字細劍站在他身邊看向遠方的安菲斯森林的方向,他俊美精致的臉上閃過幾分掙紮,手中的十字細劍握緊又放鬆,到最後他收劍入鞘然後歎了口氣對自己的父親道:
“我會擔起我應有的責任。如果戰爭從安菲斯森林處開啟,父親,我們得安排好撤離準備了。”
“西瑞爾,帶上你的未婚妻,先走吧。”
老國王沉默了半晌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西瑞爾愣了愣,然後重新將十字細劍出鞘放於眼前,鋒利的劍身倒映著他翠色的眼眸:
“我拒絕,父親。”
…………
重建的教會聖城瓦爾利亞中,中央殿堂的最高層平台上,教皇仰望天空中的血月,神色凝重。
而後,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蘇希尼爾,伊利亞德……拜托你們了。帶上城中一半的戰鬥主教和聖殿騎士,趕往克萊因的安菲斯森林。”
駐守克萊因王都的艾琳娜主教向瓦爾利亞送來了信息,她說安菲斯森林移動很大,像是血月之門將要開啟的前兆。
教皇下達指令的聲音略有些不穩,他轉身看著麵前樣貌年輕的聖子聖女,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他記得第三紀元博文教皇留下的犧牲者名單。
蘇希尼爾摘掉了發間裝飾的輕紗,向往常那樣露出了溫柔而親和的笑容:
“您不必太過憂心,艾琳娜主教說過也許有補救的可能,地下殿堂的裁決天使雕像還未有任何的異常。”
伊利亞德也對教皇露出了笑容,因為容貌的原因,他的笑容有幾分偏血族的冷豔感:
“多年來感謝您的照顧,我們會努力控製局勢。您放心,能以多打少我就絕不逞強。另外……新一屆的聖子選舉大概可以開始了。西瑞爾不是很想當聖子嗎?下一代聖子……算了,他還是當國王吧。”
伊利亞德說完了這一段話後抬手理了理自己耳邊被夜風吹得有些散亂的金發,然後便轉身準備出發了。
“伊利亞德,你大概該好好去學習一下語言的藝術了。”
蘇希尼爾冷臉看了身邊的伊利亞德一眼後,然後也隨他一起出發了,然而她也留下了和伊利亞德類似的話:
“……既然聖子要重選的話,那聖女也差不多可以重選了吧。教皇冕下,祝您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