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求傅西廷幫忙。
他這個人和傅懷舟不一樣,多疑,敏感,要做什麼都要刨根問底,以他們目前這種忽冷忽熱的情況,她暫時還不想把爸媽的事告訴他。
聊天記錄確實記錄著他們並沒有多交流,大多數都是傅懷舟在自言自語。
傅西廷眯起眸子,想起她跟陳老爺子說那些話,她的聲音比任何時候要冷靜。
“我救他,隻是因為他是懷舟的三哥,您不信,可以讓人去港城調查,我一直拖著懷舟,就是想懷舟和他未婚妻儘快解除婚約和我在一起。”
他一瞬間覺得素然無味。
他就忙幾天沒陪她,她就能找其他男人。
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要來鬨心。
溫佳小心翼翼觀察他的反應,心臟提到嗓子眼。
男人仰頭將整杯紅酒喝下,隨手把手機扔在她身上。
下一瞬,手腕的領帶被解開,當她以為,他會像狼一樣將她吞噬。
誰知,他說了一句:“以後不用來了。”
溫佳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紙一般煞白,可沒多久,她就恢複原狀,唇角掛著柔柔的笑,那一絲蒼白似乎是錯覺。
“多謝三爺這段時間的照顧。”
她從床上緩緩坐直,再慢慢站起來,肩膀上、手臂被他剛才拉扯的動作刺激得痛疼至極,身體控製不住晃了一下,卻被她很快穩住。
冰冷的視線跟隨者她踏出這間房子。
溫佳下唇咬到泛白,直到走出門,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看。
周蕩還在外邊等著,晚點三爺有一個重要的宴會必須要去的,折騰不了多久。
“溫小姐,你哪裡不舒服?”
他看出來不對勁。
溫佳微微一笑,下唇已經一片血紅:“沒事的。”
她像一縷煙飄過去,無聲無息,身板又薄又細,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我見猶憐。
周蕩回頭看了眼彆墅方向。
三爺就站在窗邊抽煙,在遠處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眼神很明顯是跟著溫小姐的。
他抬手看了眼時間,硬著頭皮上樓。
房門大開,床鋪淩亂。
空氣中似乎流淌著一股冷氣和窒息感。
傅三爺站在窗邊,外套和領帶早就不知所蹤,袖子微微撒往上帶了一些,露出一截冷白色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根長煙,白煙繚繞,幾乎燒到煙蒂,都沒有人去碰它一下。
周蕩心裡一突,估計是鬨大了。
“三爺,該出發了。”
傅西廷身體動了動,似乎回過神,應了一聲好。
*
溫佳忍著痛打車去醫院,被醫生訓了一頓。
早上出院,下午傷口就崩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建議她在醫院再住幾天。
她不想一個人再那空蕩蕩的病房呆著,人都會呆抑鬱。
出了醫院,她看著車水馬龍一時間不知道去哪裡好,又該找誰。
爸爸媽媽被溫家控製,沈寧被李時禁錮,或許隻有學校是安身之處吧。
和傅西廷分開也好。
他不會為她對付溫家,她也不敢和傅西廷說溫家的事,在一起無非更煩。
可是……
她為什麼那麼難受呢。
溫佳捂住胸口,緩緩蹲下,把腦袋埋在大腿上,眼淚漸漸染濕褲腿,埋葬她少女萌動的心。
最後,她也沒有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