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牆壁慢慢走到敞開的房門,外麵的保鏢一個也不見了,傭人也不見了人影。
難道傅西廷出了事?
溫佳急忙找到枕頭底下的手機,找到電話撥打過去,嘟嘟嘟了幾聲,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連續打了幾個也沒有接,到後麵直接嘟嘟嘟,完全打不通了。
她臉色微白,打了另外一個電話,那頭很快就接上了。
裴陽完全不知道她墜樓的事,語言間都是關心她傷口怎麼樣了。
“爹地,阿廷那邊是出了什麼事嗎?”
那頭愣了一下:“沒有啊,戰火停歇了,他早上還來找裴老爺子聊了了一早上,不過綿綿啊,他還有10天就要訂婚了。”
溫佳沉默了一陣,睫毛低垂,長長的睫毛在底下落下一片陰影。
“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後,她關掉燈,慢慢走回病床上,坐下,眼睛看著地麵地上,一動不動。
床頭櫃上的一份文件被風吹起,揚了起來,發出嘩啦一聲。
溫佳掃了一眼,解除情人協議合同。
上麵的字已經簽好了,上麵合同內容也很簡單,提前解除協議賠付一筆錢,之前卡裡麵的錢可以隨便用,不限額。
她腦子咣當一聲,手上力道漸漸加重,骨節泛白,合同被她掐得幾乎變形。
傷心?不舍?所有複雜情緒瞬間湧上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太突然了,對,就是太突然了。
從天堂掉下地獄,從死到生,莫過於如此。
他要訂婚了。
訂婚了就不會要她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嗎?
她不是不想糾纏嗎?現在真的如她所願了。
溫佳自嘲笑了一聲,如老人般慢慢起身,拉開儲物櫃門,翻開自己的包,拿出那些五顏六色的藥瓶,分彆倒進嘴裡,苦澀的味道瞬間淹沒口腔,刺激得身體直發抖。
手機沒有再響起信息,病房外萬家燈火,她孤零零一個人,身影慢慢被吞沒在夜的暗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