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一口氣,捂著肚子,慢慢躺回床上。
傷口火辣辣的痛。
周蕩立即按了鈴。
很快,醫生立即進來處理傷口。
繃帶已經泛出血,傷口輕微撕裂。
簡單消毒,換紗布,交代完事宜,醫生出去了,周蕩說出去弄點粥,病房就剩下兩人。
溫佳一直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口一口喝著咖啡,沒有看他一眼,可也沒有離開。
傅西廷雙唇微抿,聲音因為痛疼有點發啞:“過來。”
她不理會,側身自己喝自己的,似乎那杯咖啡是什麼寶貝。
傅西廷心口被拉扯了一下,深歎了口氣:“綿綿,我想抱抱你。”
溫佳眼淚滴在咖啡上,水花撲通彈起。
她慢慢放下咖啡,坐在病床邊上,垂眸看著他,一雙眼睛哭得有些浮腫。
傅西廷抬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或者說,該說什麼是好?
兩人沉默下來。
她俯身趴在他胸口上,嗅著他身上濃濃的檀香味,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傅西廷將她抱在懷裡,感受到她身體被他完全抱在懷裡,心底一種奇妙的感覺在翻滾,他想就這樣,一直抱下去。
“為什麼總是瞞著我?”
開口時,她聲音也有些啞了。
他的話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好一會,他說:“有些事,你不參合是對你最好的。”
溫佳氣笑了,“真的對我好嗎?”
“傅西廷,我今天殺了四個人。”
“他們都想強奸我,你知道嗎?本來我殺了他們,我想直接跳下江裡逃走,但我想著,你不知道我沒走,會不會傻傻就上船了?”
“我留下了,因為我怕你死了,我怕你為了我死了,我再也還不清,也怕我自己……”
她沒有說出口,但是傅西廷已經明白了。
傅西廷眉頭微蹙:“綿綿……”
溫佳控製不住哭了出來,哽聲說道:“我當時想著你會不會真的為了我,冒那麼大的風險。”
“但是,他們說你真的回來,後來,你真的來了,我想,我並不後悔殺那幾個人,並不後悔變成了劊子手。”
她哭得停不下來。
他卻沒有說話。
好一會,女孩哭得終於停了。
他輕聲道:“溫佳,你知道我的仇嗎?”
溫佳心情平複了許多,點了點頭。
傅西廷抱住她,陷入了回憶之中,也開始慢慢告訴他實情。
“彆人都說,傅家是頂級豪門,卻不知裡麵的水有多深。”
“我媽是醫生,和我爸很相愛,生下我自然也是很疼愛的,還有我小叔,我小叔也是我爸的雙胞胎弟弟,他們都很愛我。”
“七歲那年,我爸媽出飛機事故,墜機,當時我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哭,隻有我小叔一直安慰我。”
“他告訴我,那隻是一場意外,我沒有懷疑,因為機艙,有一百多號人,全部都死了。”
“直到10年前……”
說道這個,他似乎很痛苦。
“我小叔親自教養我10年,死了,在國外被炮彈攻擊,炸剩下半個身體,當時,他在繁華區,周圍有很多的人,一起炸死了。”
“那是意外嗎?”
“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