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這一整晚,他都在陪著這女人,其實完全可以交給助理來做,不,送到醫院,幫她辦完住院手續其實就不用管了。
最多最多,幫她付個醫藥費。
但他竟然一直陪到了現在。
他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荒唐又可笑,一定是因為跟這個瘋女人接觸多了,自己也不正常了。
“那你就自己等死吧,我懶得理你,走了。”
他拿起衣服,準備離開。
病床的女人卻開了口。
“我13歲的時候,我媽撇下我和哥哥,跟男人跑了。我爸就給我們找了個後媽,後媽又帶來了一個哥哥,比我大7歲。
“後媽帶來的哥哥偷看我洗澡,被我發現了,我去跟我爸告狀,後媽也在,她說是我故意洗澡不拉緊簾子。
“我爸信了,一棍子下來,我三根肋骨就斷了。那還是我爸揍我最狠的一次,他說,我跟我的媽一樣,骨子是個賤貨。”
顧天琪停下了腳步,看向病床上的她。
她繼續說:“我15歲那年,後媽帶來的那個哥,晚上鑽進我屋裡,想欺負我,我大喊大叫把他趕走了。後媽跟我爸說,是我勾引她兒子。
“我爸又把我揍了一頓,把我關屋裡,要餓我三天。我哥替我求情,我爸抽了他兩個嘴巴子,我哥隻好去求我爺爺。”
顧天琪此時已經來到病床另一邊,麵對池念,坐在了她床邊椅子上。
池念並沒有看他,一臉平靜,繼續說下去。
“結果我爺爺卻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爺爺來到我家,把我吊在樹上抽了一頓鞭子,說要正家風。爺爺還說,我哥要是再替我求情,連他一起抽。我哥梗著脖子說,妹妹沒錯,然後我倆都被吊在樹上抽了一頓。
“後來傷好了,後媽帶來的那個兒子還是不死心,他趁著家裡沒人的時候,又想欺負我,我被他壓在床上動不了,嘴巴也被堵著爛毛巾,喊不出來,我以為,這回我肯定栽他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