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從窗外飄進來,打在蘇玖瑤的身上,她打了個哆嗦,感到一陣陣惡寒。
這份冷意,就是看清人臉的代價麼?
早上八點鐘,主治醫生來查房,幫顧寒夜做了檢查。
其實蘇玖瑤在醫生來之前,已經有了判斷,顧寒夜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隻是身體虛弱,醒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所以當醫生查完房,她便對高遠說,她要回家去拿些換洗的衣服,晚點再回來。
蘇玖瑤拿了顧寒夜的車鑰匙,坐進了他的黑色邁巴赫,鮮血尚未乾涸,血腥氣充滿了車內。
這每一口吸進她鼻腔裡的血腥氣,都令她心痛,因為這全是顧寒夜身體裡的鮮血。
她的手放在方向盤上,握住顧寒夜曾經握過的地方。
想象著顧寒夜是如何在那種情況下,撐到了那家餐廳外的停車場。
他沒有直接去醫院,為什麼?蘇玖瑤不難分析出來,一定是因為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無人可以求助,醫院也是不安全的。
那些追殺他的人,那些少爺的人,很可能就在他身後。
顧寒夜當時一定很痛,一定是咬緊了牙關在堅持吧。
蘇玖瑤抹了把眼淚,也咬緊了牙關,她踩下油門,駛出醫院,駛向少爺的家。
少爺給她的地址,她以前沒有去過,在城南富人區。
這次倒是沒有在酒店見她,看來,少爺是覺得她夠乖,也夠蠢,不需要刻意做戲隱瞞,反正隻要不讓她打聽的事情,她就不打聽。
那就算把真實住址給她,也沒關係了。
四十分鐘後,蘇玖瑤的車開進了彆墅區,循著門牌號,她來到了少爺的家門口。
透過雕花鐵門,她看到那是一棟灰色三層彆墅,彆墅門前種滿了各種鮮花。
少爺,你撫弄鮮花的時候,聞到的是鮮花的香氣,還是手上的血腥味?
她按響了門鈴,少爺從房子裡走了出來,他撐了一把黑色雨傘,下了台階,一步步想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