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琛卻沒有顧忌她的感受,像機器一樣,不管她剛才有沒有傷到腰,更不管她現在能不能受得住。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配合,但不迎合,隻是在默默忍耐著,好像這是一場煎熬的酷刑。
傅子琛希望她大聲罵他,或者發出什麼動靜,但她始終隱忍,不出一聲。
而她表現得越屈辱,越痛苦,傅子琛就越憤怒。
他絲毫沒有顧忌她的感受,更無視了她那簌簌流下的眼淚……
……
終於一切結束,沐馨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然後抱著膝蓋,靜靜地靠在牆上。
傅子琛蹲下身子,“腰,傷得重嗎?”
沐馨沒抬頭,隻說了一個字:“滾。”
傅子琛卻沒有走,他沉默了兩秒,艱難地喚出了她的小名,“沐沐。”
很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叫她了,事實上,隻有傅子琛會這麼叫她。
有一次她翻看過去的視頻,無意間聽到了視頻裡傅子琛叫她“沐沐”,她心跳驟然加速,無數次他在耳邊低聲喚她沐沐的情形,瞬間出現在腦海裡。
意識到自己正沉湎於過去,她立即把手機丟得遠遠的,罵自己沒出息,對渣男竟然還有感情。
然後她憤怒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最後她撿起手機,刪了那段視頻。
可到了晚上,她就夢到了傅子琛,夢到他抱她在懷裡,一邊吻著她,一邊喊著她的小名,說著對不起,說他也有苦衷。
於是她從回收站裡把刪了的視頻重新複原,不斷播放他喊“沐沐”的那段,淚流滿麵到天亮。
那天她胡思亂想了一夜,以為那個夢有預示作用,於是天一亮,她就沒出息地打了個電話給傅子琛。
但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女人說她是子琛的女朋友,子琛去洗澡了,有什麼事她可以幫忙轉告。
沐馨什麼也沒說,立即掛了電話,徹底刪除了那段視頻。
從那之後,她不允許自己再去想他……
“沐沐……”
傅子琛的手,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她立即甩開了他。
他的手放在了身體一側,然後聲音澀啞道:“我還愛著你,回到我身邊來,好嗎。”
沐馨想笑,當初婚禮上玩失蹤,沐馨找到他後,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說的是: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就是覺得白送上門來的,不玩白不玩。
沐馨便問,既然不愛,也不想長久,為什麼還要向她求婚,為什麼要籌備婚禮,早點分手不行嗎,乾嘛要讓她淪為彆人的笑柄。
傅子琛卻說,結婚是為了應付家裡人,不過後來想清楚了,覺得犯不著為了家裡人,把自己套牢在婚姻裡,所以又不想結了,就是這麼簡單。
想著過去的事,沐馨抬起頭來,目光平靜如死水。
“我讓你滾,聽不見嗎?”
傅子琛盯著她看了兩秒,終於站起身來,把淋濕的衣服從地上撿起來,穿在身上,狼狽地走出了浴室門口。
房門關上的瞬間,沐馨打開花灑,讓流水聲淹沒了她的哭泣聲……
哭完之後,生活還要繼續。
她艱難站起來,把自己衝洗乾淨,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坐在床邊,從包裡拿出藥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