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大半輩子,乾掉了一個又一個妨礙他的人,才終於熬出頭,擁有了和顧長海一樣的實力,甚至是比顧長海更強大更雄厚的力量。
但是為什麼,他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
即使剛剛舉辦了那麼熱鬨的宴會,得到了那麼多人的尊重,當他回到房間,也依然隻能感受到孤獨。
如果當年沒有失去婉清,也許他就不會失去幸福的能力。
所以他的不幸是顧長海造成的。
他要讓顧長海也品嘗一遍他所受的煎熬,然後用顧長海的血來祭奠婉清,也許自己就解脫了吧……
……
莊園外的柏油路上,蕭駿被人架起來,放在了一輛黑色轎車上。
車門關上,車子疾馳著駛離了小路。
蕭駿昏昏沉沉地睡著,直到一些冰涼的液體滴在他臉上,他睜開眼睛。
在光線昏暗的車廂裡,他看到了若木哭花的臉。
她焦急地盯著前車窗,手緊緊按著他出血的傷口位置,淚水從她的眼眶裡不斷地往外湧,滴到他的臉上,他的唇上。
他舔了下嘴唇,姑娘那鹹澀的淚水,卻讓他品嘗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甜蜜。
老天爺待他不薄,讓他撐到現在還沒死,還讓他見到了她。
他又看了眼前排,開車的人是武嶺。
看來若木跑出了莊園,還叫了武嶺來幫忙。
這傻姑娘,比他想得要機靈得多麼。
但是怎麼這麼能哭呢。
而且隻知道哭,都不低頭看他一眼,連他醒了都沒發現。
他抬起手,想幫她擦擦眼淚,但手舉到一半,就被若木發現了,她握住了他的手,驚訝又欣喜:“蕭少爺,你醒了!”
他張了張嘴,口乾舌燥,發不出任何聲音。
若木連忙說道:“你先不要講話,我們現在去醫院,你會沒事的!”
蕭駿笑了,她明明都這麼害怕了,卻還能這樣冷靜地和他說話,真的很難得。
想誇誇她,但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另一句。
“還分手麼?”
她愣了下,“你好起來,我就告訴你。”
蕭駿笑笑,“那我努力。”
“嗯!”她用力點頭,流下更多眼淚。
“彆哭了,”蕭駿抬起另一隻手,幫她擦了擦眼淚,“我會心疼。”
“嗯!”若木連忙用手背快速抹了下眼淚。
“傻瓜……”
其實蕭駿有很多要跟她說的話,比如今晚他和父親之間發生的一切,但他太虛弱,傷口也持續地疼著,好像多說一句話都會牽扯著疼起來。
於是他挑重要的說,他問若木,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若木便說,他傷這麼重,當然是去醫院。
蕭駿想了想,對她說:“慕盈是不是給了你一個地址。”
“對,說如果我們將來遇到緊急情況,可以去那裡,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
“就去那吧,給慕盈打電話,讓楚淩風來幫我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