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崢歎了口氣:“急啊,急也沒辦法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情況。不過都過去了,等參加完你這婚禮,我倆一回海城就領證。”
顧寒夜點了點頭,“那就好。”然後拿起香檳杯,和歐陽崢的杯子碰了下,兩人各飲了半杯酒。
玖瑤還是有點困惑,不知道家裡是什麼情況,顧寒夜沒跟她細說過,隻說過倆人最初分手跟家裡人有關係。
荀夏可能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對她解釋說:“他媽媽不喜歡我,早就放話了,隻要她活著一天,我就彆想當歐陽家的兒媳。”
說到這,她苦澀一笑,“那幾年我年紀小,氣性大,就跟歐陽說,你們家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們呢,然後我就瀟灑地跟他分了,那時候我還懷著孕,根本沒告訴他,就那麼一個人走了。”
玖瑤自然是不喜歡那種拆散子女婚姻的父母,但再怎麼說也是歐陽崢的媽,她不好點評,隻好歎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歐陽崢接過話頭,對玖瑤道:“她現在脾氣也不小。”
荀夏嗔了他一眼,歐陽崢笑著牽過荀夏的手,放在他自己膝蓋上,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不是把夏夏找回來了麼,我想著,都過去好幾年了,兒子也出生了,該讓夏夏進門了。結果我媽還是不同意,跟我尋死覓活,動真格的那種。我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做好了一輩子不結婚的準備,無非就是孩子上不了我家戶口。反正我也想開了,孩子跟媽媽姓的多了,兒子姓荀也沒什麼不好……”
說到這,歐陽崢又長歎了口氣:“其實從去年開始,我媽就心軟了,但老太太死要麵子,不願意主動低頭,我就想著讓夏夏回家跟我媽說兩句軟話,給老太太一個台階下,讓我們先把證領了去,哪想到……哎!”
歐陽崢沒說下去,把剩下半杯酒一飲而儘。
他沒說完的話,玖瑤倒是猜到了是什麼。
半年前,歐陽崢的母親去世了。
也是因為他母親去世了,兩人才終於可以領證結婚,但就像歐陽崢說的,其實他母親已經鬆了口,結果沒等到和解,人就走了,這種情況,歐陽崢肯定是有遺憾的。
說到這,四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顧寒夜主動轉移了話題,問道:“聽沉淵說,是他幫你把荀夏找回來的,到底怎麼回事?”
顧寒夜一提這個,歐陽崢不禁笑起來,玩味地看了眼荀夏。
荀夏把頭發掛在耳後,臉頰微微泛紅,“我去拿點喝的。”
“還不好意思了。”歐陽崢打趣道。
荀夏瞪了他一眼,轉而問玖瑤:“玖瑤喝什麼?”又看了眼她的杯子,問道:“還是橙汁?”
玖瑤不好意思麻煩人,忙說一會兒自己去取就好了。
但荀夏到底是姐姐,看了眼她見底的杯子,笑道:“不用客氣,你們聊著,我去拿。”
荀夏離開了露台,歐陽崢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窗簾後,轉過頭來,對顧寒夜和玖瑤說起了他和荀夏重逢的事情。
當年,荀夏跟他分手後,去了另一座城市,歐陽崢恨她絕情,也怨她不給他點時間把問題解決,隻會一走了之,索性不找她。
直到後來,有朋友見到荀夏在另一座城市的酒吧駐唱,還帶著一個小豆丁,就跟歐陽崢說了,還拍了張照片發給他。
歐陽崢一看那孩子,就知道是他的種,長得跟他小時候一樣,這才反應過來,荀夏當初是懷著孕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