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澤坐起來後,攏了攏頭發,但目光是直的。
顯然,人醒了,魂兒還沒上線。
回了回神,他清清嗓子,然後一副很自然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往四周看了看,找他大哥。
看了一圈,沒有大哥的身影,轉頭看向對麵楚淩風。
楚淩風拿起杯子,抿了口水,“還得是你大哥嗯?”
霍森澤鬆一大口氣,身子往後一靠,又恢複了剛才那副坐沒坐相的樣子,“我已經這麼慘了,你還特麼……”
楚淩風淡淡看他一眼,霍森澤閉了嘴,吧唧吧唧嘴。
他有求於人家,不能罵人。
“說吧,出什麼事了,”楚淩風看看腕表:“你最好快點,一會兒音樂劇散場了,我得去接我閨女。”
霍森澤很不滿地瞪著他:“我說楚總,你之前心情不好,我可是一杯杯陪著你喝!”
“阿盈不許我喝酒了,我想陪你,也隻能陪你喝水。”楚淩風話音一頓,“主要是喝醉了也沒用,除了難受,不解決問題。”
霍森澤嗬得一聲苦笑:“你現在又人間清醒了。”
“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彆彆,等我給你看個東西。”
霍森澤趕緊拿出手機,劃拉兩下,找出一張照片,遞給楚淩風。
楚淩風接過來,看完,皺起眉頭。
那是一張醫院的診斷書,關於寒露的病。
大概意思就是癌症晚期,而且癌細胞已經大麵積擴散了。
楚淩風留意了檢查日期,就是今年上半年的,按照這診斷書上評估的嚴重程度,寒露這會兒恐怕已經時日不多……
但上次見寒露時,覺得她精神還可以,雖然有點憔悴,但要說病入膏肓,感覺還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