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是明知故問。
都是成年人了,兩個人這樣抱在一起,還能是怎樣的一個句號?
他沒回答,隻是帶著程阮一個轉身,將她帶進了他睡覺的房間。
房門上鎖時發出的哢噠聲,程阮內心那根繃得緊緊的弦也瞬間斷裂。
掙紮是徒勞的。
妥協是容易的。
聽說,宇宙萬物,若不控製,任由發展,都會自然而然地趨於毀滅,科學家們管這個過程叫熵增。
在與他倒在床上,順應他,甚至主動纏住他的腰時,程阮知道自己也向這種讓人絕望的宇宙規律低頭了。
那就這樣吧。
宇宙萬物都逃不開的定律,憑什麼覺得自己就可以?
反正是最後一次了。
過程中,她是混沌的,又是異常清醒的。
借著窗外慘白月光,她清楚看到,她愛的這個男人已經比七年前更健壯,身上肌肉線條仿佛被一筆一筆雕琢過。
他的動作,也比七年前更凶猛了一些,就像一團烈火,熊熊燃燒著,縱然她是塊鐵,也瞬間被他軟化了。
而且隔了這麼多年,他竟然還一如既往地懂她。
身體上的契合,使她的拒絕變成了一個笑話。
後來,就漸漸顧不上思考了。
隻能跟隨身體的本能,跟隨他的動作,上刀山,下火海,有時候打著寒顫,有時又熱得像身體裡有一座噴發的火山。
當一切歸於平靜。
她緊閉著雙眼躺在他懷裡。
床太窄小,不這麼躺著,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心裡告訴自己,再緩兩分鐘,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