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加上霍子瀟的語氣,怎麼覺得他們兩個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樣,在孩子睡著後,看著孩子嬌憨的睡顏,感歎好可愛。
這是她曾經幻想過的場景,沒想到就這麼不經意間,實現了!
但她還是想跟霍子瀟強調一下:“是我兒子。”
他卻裝傻充愣:“我沒說不是你的。”
“我的意思是……”
“噓!孩子要醒了!”
明朗果然翻了下身。
程阮趕緊閉上了嘴巴。
然後霍子瀟攥著她的手腕,兩人一起輕聲退出了房間。
出了房間,他也仍然拉著她的手腕不鬆開,就像忘了似的。
他的大手,像個火鉗子,燙得程阮渾身發熱,臉上直躥火。
她想甩開這人的手,但他不由分說地牽著她,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讓她自己選想住哪一間屋子。
程阮隨便指了一間。
霍子瀟似笑非笑:“你確定?”
“不能住這間麼?”
“能,沒什麼不能。”他笑得彆有意味。
程阮心裡有點忐忑,往屋裡又看了一眼,沒什麼特彆的,房間不大,整整齊齊,床品是淺灰色的,衣櫃是白色的,很性冷淡風,隻有牆上那幅彩色裝飾畫,可以看出主人熱情奔放的個性。
那也是一幅抽象畫,畫上是紅的黃的藍的綠的油漆點子似的圖案,感覺就是用畫筆蘸了各種顏色的顏料甩上的,最後把沒用完的顏料往上一潑,一幅畫出來了。
“喜歡?”
程阮未置可否,“感覺你都畫得出來。”
他嘖了一聲:“這話說的,好像我很沒繪畫天賦似的。”
程阮抿抿嘴,想起他當年的傑作,有點想笑。
他曾帶她去參觀美術展,因為她說長這麼大,還沒看過展。
美術展上看過什麼,已經記不清楚,但美術館有個活動,就是可以讓帶小朋友的家長跟著那位畫家現場學作畫。
她挺喜歡畫畫的,但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連一套完整的畫筆都沒有,殘缺不全,還幾乎沒水的那套水彩筆,是鄰居家大哥哥淘汰掉的一套。
長大後,早已忘了童年時的愛好。
那天看完美術展,就想起自己以前也喜歡畫畫來著,內心不免有些遺憾。
霍子瀟問她,想不想去畫一幅。
“我也不是小朋友啊……”
他笑笑,直接牽著她進了畫室,那位女畫家,問他們:“你們家小朋友呢?”
霍子瀟看向身邊臉頰爆紅的程阮,問畫家:“大朋友行不行?”
女畫家笑道:“當然可以!請坐吧!”
於是霍子瀟和程阮一起完成一幅作品。
一張畫紙,每人一半,各畫各的。
都沒有繪畫基礎的兩個人,即興發揮,各畫各的。
程阮畫了點什麼,自己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她記得,霍子瀟畫的是抽象畫,後來看過很多畫冊之後,覺得霍子瀟的畫有點畢加索那個畫風,當然,更像是發瘋版畢加索。
想起曾經,程阮的眼眶微微發酸。
七年,並不是一段短暫的歲月,她以為與子瀟在一起的很多事,她都忘記了。
卻沒想到,僅僅隻是看到他牆上的一幅畫,就令她想起了那麼多過往。
想想也是啊,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對她又是這麼的好,如何能忘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