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瑤搖搖頭。
“遲了幾天了？”
“三天。”
顧寒夜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不會這麼巧吧？”玖瑤問道。
顧寒夜想了想：“你不是說安全期沒事嗎？”
“也有例外的……”
所以這次是兩個人一起僥幸的結果。
當時家裡安全套用完了，顧寒夜等不及去買，也怕孩子醒了，又辦不成事，索性冒險一次。
那天自然是相當愉快的。
過程中兩人如何同頻，如何儘興，都不在話下。
於是就更擔心了。
因為身體特彆愉快的時候，安全期也會隨機變成危險期，身體懂得臨時調整策略……
顧寒夜覺得玖瑤多慮了，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擔憂，就是浪費。
玖瑤卻時不時想著這回事。
偏偏每月的例假又推遲了，一時也檢測不出來，隻能耐著性子等。
今天被人一問，是不是懷了三胎，兩人心裡都有點忐忑。
“要是真有了，要不要呢？”玖瑤糾結著。
“你想要麼？”
玖瑤想了想，說如果真有了，肯定也舍不得拿掉，隻希望彆是有了。
顧寒夜把玖瑤抱緊了一些，輕輕拍著她後背：“反正我是舍不得讓你再遭一次罪了，咱們有小澈和念念，我很知足。”
“其實我還好……”
顧寒夜歎了口氣，“等兩天看看結果再說吧。”
他早已下定決心，不再要第三個孩子。
他有兒有女，很知足，並不想讓玖瑤把最好的這幾年青春都花費在孩子身上。
哪怕家裡有傭人保姆幫忙，玖瑤在孩子身上也傾注了太多心血。
更不用說，懷孕的艱辛，生產時的危險。
再好的醫療，也無法保證百分百的母子平安。
玖瑤生念念時，顧寒夜全程陪著。
她接受麻醉的情形，顧寒夜到現在都記得。
陣痛來襲，她已痛到牙齒打顫，渾身發抖，然後還要將身體蜷縮接受麻醉，那麼長的麻醉針刺進腰椎，問她疼不疼，她竟說，沒有感覺。
所以身體裡的疼得是有多強烈，才會感覺不到那針刺的痛。
生完之後，她虛弱地抱著孩子，躺在產床上，因為用力太多，整張臉都浮腫起來，臉上是汗水也是淚水，滿屋都是血腥之氣。
助產士收走她身下一次性墊子時，顧寒夜看到了，他從沒見過人的身體裡一次性流出那麼多的血。
那是顧寒夜第一次因為太心疼而想要落淚。
旁邊的人還以為他是因為孩子的出生，喜極而泣，卻不知道他是心疼他的瑤瑤。
那麼漂亮的姑娘，那麼嬌弱的人，卻被折磨成那副狼狽模樣，顧寒夜覺得自己都是有罪的。
而且生產過程中，玖瑤的心率和血壓一度下降，讓顧寒夜甚至以為自己要失去她。
顧寒夜再也不想讓玖瑤生了。
所以這兩年，顧寒夜和玖瑤其實都有做安全防護。
就這天僥幸了……
顧寒夜表麵風輕雲淡，其實這兩天內心也焦灼起來了。
此時玖瑤一提起來，他更是忍不住憂心。
玖瑤的注意力卻很快就被轉移了。
她看著還站在舞池邊的霍子瀟和程阮，對顧寒夜說：“程阮好像不想跟霍子瀟跳舞。”
顧寒夜瞥了一眼，道：“其實子瀟現在情況挺危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