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聽得出他這份無理取鬨裡透露出的委屈,聽起來是在威脅程阮,可句句都在說他自己的問題。
程阮終於忍不住笑了。
這一整天下來,都沒有那一刻讓她像此時此刻這麼放鬆。
這家夥真是,吃個醋也能給她逗樂。
眼看程阮笑了,霍子瀟就像又看到了生機。
“那領證的事兒,你有什麼想法?”
“我沒想過。”程阮坦誠說道。
是,兩人無名無分也能過,反正孩子都有了,也沒什麼非得領證的必要了。
除了霍子瀟那顆想要名分的心得不到滿足,似乎結不結婚,對他們兩個沒影響。
“我覺得你可以想想,畢竟我是孩子的爸爸,咱們結婚不給彆人看,也得讓孩子知道,他爸爸媽媽是合法夫妻,他也是合法寶寶!”
其實霍子瀟這些話,對程阮來說,沒什麼說服力。
但她並不是個不知人情冷暖的人。
霍子瀟對她這份心,以及霍子瀟想與她組成家庭的這份念想,她是體會得到的,也願意滿足他。
彆的不說,就她自己來講,她何嘗不想給兒子一個完整家庭呢?
以前是不敢,現在沒什麼不敢了。
想起妹妹逼她把霍子瀟讓出去的那些話,想想自己這些年受的憋屈,想想那些人,欺人太甚地一再逼迫她,欺壓她,把本就毫無還手之力的他們母子逼到退到無路可退了,還不罷手,非要讓她這輩子沒有快樂,沒有未來才肯罷休。
都是人,都隻有一次的生命,憑什麼她來這世上走一遭,就連快樂的資格都沒有呢?憑什麼,她明明沒犯法,沒害過人,隻是想愛一個人,最後也成了罪過呢?
一想起這些,本來無所謂的一件事,就變成了非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