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此事完結,如果有緣,再考慮你的事情。
這樣吧,福田留下女施主的聯係電話,我們有緣再見。”
道教講究一個“緣”字,那件事對於娜很重要,但對於洪玄七來說,卻不是他需要關心的問題,隻能等他有空,有心情去管。
於娜神情萎靡了下來,“那好吧。”
她雙手合十,對洪玄七拜了拜,他雙手抱拳,做拱手禮,回了個道士的禮節。
看著幾個人離開,洪玄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轉身回到後院。
對他來說,非做不可的事情不多,他講究不做計劃,隻有大致的行程,還要按照當時的心意,做出最本真的選擇。
按他的話,“得過且過”是一種修行態度,大多數事情都不是必須的,做計劃反而束縛了自我的內心,需要隨心隨性,跟隨自己的臨時想法,一切皆有變數。
變化是這個世界的主題,雖然變化遵循某些規則限製。
比如每天吃飯可能噎死,坐車可能出車禍,走路可能遇到高空拋物,坐在家裡可能發生火災、地震,但死不了就還活著,生死對於人來說就是規則的限製。
在規則範圍之內,人的選擇是一種隨機的,無序且混亂的。
在混沌之中尋找一線生機,雖然選擇之後活著是大概率事件,不代表死亡不會到來。
下午,他在洞玄觀主殿打坐,想起了《靈異筆記》一段記錄。
第二十六代觀主曾去過西南高山區,對那裡佛教有著一段描述:
“那裡修得是佛法,卻養鬼物。其護法神大都是殘忍之物,法器由人骨做成,由人血澆灌,經常舉行野蠻的儀式。
其佛法受到婆羅門教與大乘佛教的影響,屬於原始派彆。而漢傳佛教受到儒道文明的洗禮,舍棄了血腥的部分,沒有那麼野蠻了。
其有轉世製度,吾觀之,其轉世之人受到所養鬼物的影響,容易受到蠱惑。
這讓吾想起洞玄觀後洞中埋葬著曆任觀主的靈柩,幸好接任的觀主在幼兒時期沒受到先祖們的影響,不然有可能也成為轉世。
這種由鬼物作為傳承工具的想法,很有意思,但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濕鞋,那些轉世而來的到底是人還是鬼呢?”
彆說,第二十六代觀主很多想法與洪玄七不謀而合,隻不過洪玄七認為轉世不是被蠱惑,而是不知道前幾代首領侵蝕轉世人的思想,兩者可不是一個意思。
而且,洪玄七明確認為,轉世並非通常意義下的轉世,真正的轉世是在接觸到護法神之後,而非是開始就帶著前世的記憶。
直播時間選在晚上十點鐘,團隊第一次捉鬼,洪玄七規定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至於如何能看到鬼物,他特製了符水,混合了牛眼淚,抹在眼皮上就可以看到鬼物,就是不知道把符水抹在過程微單相機上,能不能拍攝出鬼物。
換上一套青色道袍,帶上道冠,還給王浩找了一身藏藍色道袍,這小子美滋滋的套在身上。
吃過晚飯,洪開山與洪福田又演練了一遍,這次在洪玄七指導下,他對過程很熟悉,小時候總是跟著老觀主做法事,後來獨立做法,早已熟悉所有程序。
道教中,彆的派係做法有沒有用處,洪玄七不知道,但洞玄觀的法事絕對就是走過場,沒有任何效果,頂多給人心裡安慰。
晚上,寶兒找了過來,王浩頭一次看到,忍不住上手要摸,卻被寶兒躲了過去,眼睛裡充滿了人性化的鄙視。
洪玄七搖搖頭,“這可不是什麼寵物,它可是妖。”
王浩捂著肚子,“哈哈,笑死我了,你養隻普通大耗子就已經很奇怪了,還說它是妖。”
寶兒平生最討厭彆人瞧不起它,道觀附近的貓狗把它當做老鼠,它就把它們一個個都打服,並不準它們靠近道觀。
它直接從洪玄七身上衝下來,鑽進王浩穿的道袍裡。
“哈哈,哈哈,我好癢。”
王浩扭曲著身體,哈哈大笑,不一會眼淚就笑出來了,可笑聲還沒停。
“哈哈哈哈。”
“哈哈,洪隆,哈哈,讓它停下,哈哈,下來。我受不,哈哈,了了。”
“行了,寶兒。”
寶兒從王浩道袍中鑽了出來,它跑到洪玄七的肩頭,立著身體,抓緊前爪,用力揮了揮,好像對王浩示威。
“哈哈,我服了,你是鼠妖。”
寶兒仰著頭,那高傲的神情,好像在說:“鼠爺懶得搭理你。”
洪開山把需要用到的道具都搬到客貨上,等到晚上九點鐘,大家出發,直奔洪壽望所住的地方。
夜晚的洪家村十分熱鬨,中心廣場上有很多人,有跳廣場舞的,還有孩子玩著滑板,平時白天都看不到這麼多人。
在休門附近,卻沒了喧囂,變得冷冷清清。
幾個人剛下車,天空不作美,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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