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劇本中,張陽磊在無休止的網暴中精神出現了問題,而後有一天在回憶與王香茹的過往時,於愧疚痛苦中出現了幻覺,那一片段是他對幻覺中王香茹的自述,隨後在幻覺中上吊死亡。
沈樂康一直無法投入感情,這部分的對戲被導演改了不少,儘量減少兩個演員的眼神戲。
可等她真正進入這場對戲中時,吳芷紅就覺得缺少了很多,她是抱有懲罰他的想法,於幻覺中自己上吊,又太便宜了他一點。
“您想改成什麼?”沈樂康問道。
吳芷紅看著他,“張陽磊自己上吊多沒意思,得有個人幫他。”
沈樂康:“幫他?誰?”
“他幻覺裡不是有個王香茹嗎?”吳芷紅說,“我們試試?”
“張陽磊會觸碰王香茹碰過的東西,最後選擇用來上吊的東西,就是她以前勾在天台上用來曬衣服的鐵絲,我沒有那個東西。”吳芷紅轉身拉開衣櫃,因為原主的事情,她不再睡那個房間,而是幾個客臥換著睡,有些衣櫃裡還放著她的衣服。
她抽出一條絲質的長裙睡衣,兩手托著遞給他。
“假設這就是那條鐵絲。”
沈樂康在看到睡衣的時候,表情不自覺的僵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吳芷紅:“放心,是洗過的,家裡最長能夠卷著繩子的東西,也就僅隻有這個了。”
他看上去非常的猶豫,可最後還是答應下來,單膝跪在地上,重複著下午說過的台詞。
“我去過你去過的地方,觸摸過你觸摸過的東西……”
台詞隻說了一半,他便停了下來。
吳芷紅抓住了他的手,按在那條睡衣上。
“觸摸過我觸摸過的東西是什麼感覺?”沈樂康縮緊手指又被她掰開,“是什麼感覺?”
他沒有回答,吳芷紅抓著他的手從裙擺往睡衣的腰部收線處轉移。
“我很喜歡這條睡衣,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輕盈柔和還十分的服帖,特彆是腰的那一塊,剛好聚攏,十分貼身。”
沈樂康深吸一口氣,手指逐漸的彎曲。
“你得想象。”吳芷紅說,“張陽磊在觸碰王香茹碰過的東西都會施加一定的想象,你在摸到睡衣的時候也需要聯想。”
他的手臂僵直住了,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不敢抬頭,也不願意看她。
“看著我,繼續說台詞。”
吳芷紅掰正他的臉。
沈樂康的眼神飄散,似乎落在她身上又沒有落在她身上,而他的臉由白皙沾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他一連說了一大段話,每說一句就要大吸一口氣,似乎是開始了聯想。
吳芷紅覺得他的表現饒有趣味。
他喃喃的重複了幾遍,於迷茫的姿態中漸漸呈現出癲狂的神情。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你傾訴我的愛,可你卻又告訴我你有男朋友。”
“我怨恨過你,可依舊愛你,我對你的愛如此卑微。”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他入戲了。
吳芷紅看著他拽過她手中的睡衣,將整張臉埋於其中,又陶醉似的深吸幾口氣,又哭又笑的將它纏繞住自己的脖頸。
最後,溫順而又平和的望向她。
吳芷紅被他演得也來了些感覺,拽住睡衣的兩頭,將它包裹住他的半張臉,隨後緩緩勒緊。
他死死的注視著她,黑色的瞳孔倒影出她整張臉,熱情而又主動的抓住她的手臂喉嚨裡發出語焉不詳的嗚咽,在她的擺弄中不躲也不閃。
“要是你平時也這麼乖這麼聽話就好了。”吳芷紅感歎。
柔軟的睡衣當然無法變成殺人的利器,頂多隻能帶來輕微的窒息,很快他的臉發紅,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鬆開手,拍了一下沈樂康的臉。
他還沒能從那個狀態中出來,抓著她的手臂,不斷重複著台詞。
“我愛你,我依舊愛你。”
吳芷紅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見他脖子都被勒紅了一塊,也覺得出了口小氣,又看得他一副麵紅耳赤的癡迷狀態。
他睡衣的一角掀了起來,露出的腰上雖有著幾塊腹肌,可也細的不像話。
她看了一會兒,就上手掐了一把。
這一掐,沈樂康立馬清醒過來,將衣服往下一拉擋住整個腹部,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脖子上還掛著她的睡衣,一半還掛在他耳朵上,十分警惕的看著她。
“感覺怎麼樣?”吳芷紅看他,“我新改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