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笑就笑吧。”吳芷紅擺弄手中的請柬,望著坐在一旁對著化妝鏡哼歌的柳奕。
今天是《謠言》的最後一幕,也是柳奕扮演的這個角色的主場。
她收到的是楊奕銘的父親,楊正華的結婚請柬。
在有錢人的圈子裡,幾乎都是相互認識,結婚這樣的大事會發請柬也很正常。
前提是這個新娘不叫沈文茵。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劇情已經推進到這裡了嗎?
“我有表現的很高興嗎?”柳奕咧著嘴朝她笑,語氣裡的雀躍壓都壓不住,“結婚的事情多好。”
看她這個表現。
吳芷紅:“你喜歡楊奕銘嗎?”
柳奕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像她這種名氣的小明星是不會有自己的化妝師的,楊奕銘在感情和工作上分得很清,即便是包養關係,卻沒有給柳奕太大的特權。
“您覺得我喜歡他嗎?”
吳芷紅思考了幾秒,“不覺得,我覺得你是個挺清醒的人。”
“要說不喜歡吧,那是不可能的。”柳奕繼續手裡的動作,往眼皮上塗抹眼影,“楊總算是比較頂級的高富帥,偶爾我也會做做白日夢,這事也不是說靠理智就完全控製的住。”
吳芷紅:“看不出來。”
在談及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柳奕表現的非常平靜,就像捧著本書照著讀一樣。
“都到了我這個年紀,怎麼也得會控製情緒吧。”
說來還有些難為情,在情緒控製上,她還沒一個19歲的小妹妹做的好。
“你情緒控製的挺好。”吳芷紅說。
“不控製不行,我太缺錢了。”柳奕說著還對她笑,“正經乾活哪有這事錢來得快。”
“不過比起楊總,我更喜歡您。”柳奕話音一轉,“溫柔大方,耳根子軟,絕佳的老板……您真不考慮包我嗎?換個口味也行。”
“沒大沒小。”吳芷紅笑著罵了她一句,“你吳姐我不好這口,我怎麼覺得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話都敢和我說?”
“這難道不是您想聽到的嗎?”柳奕直衝她笑,“您想聽我說實話,想聽我和楊總的八卦。”
她這幾句,句句戳中她的心思。
吳芷紅:“你看人眼色的能力也是絕了。”
柳奕嘻嘻一笑,“哪裡哪裡,能逗您開心就好。”
她還蠻喜歡和柳奕說話,先不說真不真心,就是她看眼色,挑著彆人想聽的話說,也許上次的醉酒也是裝的。
即便如此,吳芷紅還是感到非常暢快。
“想不想去婚宴上看熱鬨?”吳芷紅問道。
正在化妝的柳奕眼睛都亮了。
“想想想,謝謝老板!”
鼓動起員工的積極性,柳奕激動的撲進片場。
吳芷紅躺在躺椅上,沈樂康回了學校,他這個年紀要應對畢業,事情還是比較多,最近也不知道是琢磨出了什麼,又冷了下來。
她一邊看著片場上柳奕的動作,一邊翻閱手裡的花名冊。
得手了之後,她發現自己對沈樂康的關注度直線下降,原先看影視劇,總覺得有些男主喜新厭舊,道德敗壞,可放自己身上,卻忽然了解到其中的快樂。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將花名冊翻了一遍,用筆圈出了其中幾個感興趣的人,最近楊奕銘應該心情不好,這個關頭也就不湊上去自討沒趣,等過幾天看沈樂康那邊能不能弄出點花樣,再看要不要找新人。
吳芷紅規劃好接下來的行程。
柳奕也演到了最後,她演技還是可以的。
在《謠言》裡,她演得是王香茹的姐姐,整場圍繞著王香茹死亡的謠言全都是姐妹倆的一手策劃。
飽受謠言折磨的王香茹終於走向偏鋒,她不再執著於讓杜浩和張陽磊道歉,也不在糾結網絡上的言論會不會再改變,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她準備報複。
在某一個下暴雨的夜晚,王香茹摸清了杜浩和張陽磊的行動軌跡,先一步去往野芷湖,自殺了。
沒人知道她當時的心理鬥爭,也沒人知道她是如何捅了自己一刀,又爬著在地上流下血跡,一路爬到了湖裡,製造了這一個‘凶殺現場’。
柳奕雙眼通紅,望著牆上掛著的,屬於王香茹的遺照。
有些人眼睛裡就能透露出情緒,也不知道是作者開掛,她簽的幾個人眼中都有戲,哪怕是最年輕的徐弈鳴也不差。
柳奕朝向遺照站了一會兒,客廳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呆愣的轉過頭,晃晃悠悠的走進客廳,撿起扔在桌上的手機,鏡頭適時給了手機一個特寫。
警察兩個字的備注出現在屏幕上。
她停頓了幾秒,接通了電話,並按下免提放在桌麵上。
“是王舒嵐女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