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芷紅一直都在觀察鄭佑依和阿爾斯蘭。
那其實是一個很奇特的場景,她大概能夠猜到鄭佑依的想法,又難免的會對阿爾斯蘭產生一些愧疚。
他親人的死亡也不是吳芷紅想看到的。
和第一個穿書世界不同,在這個世界裡麵,似乎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有著‘犧牲’。隻不過這一次的‘犧牲’離她更近一點。
阿爾斯蘭失去了理智,人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是哭不出來的,所以他抓住了自己母親屍體的手臂,不停的向鄭佑依逼問。
“是誰?到底是誰?”
鄭佑依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我們還在調查,你想要加入嗎?”
阿爾斯蘭沒有多少猶豫就答應了下來,他甚至有些急迫,“現在開始嗎?帶我去現場,我還要看蔬菜地……”
他的思維非常的混亂,幾段無意義的隻言片語組合到一起,又急切的不斷重複。
“我帶你去。”鄭佑依也放輕了語調,似乎是想要安撫他。
但在混亂痛苦的情緒中,阿爾斯蘭卻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吳芷紅,不自覺的向她傳遞祈求和尋求安慰的目光。
吳芷紅無法對現在的他無動於衷,她注意到阿爾斯蘭眼下兩條線狀的淚痕,他似乎有段時間沒有休息了,又看著地上攤放的兩具屍體。
“調查的事情可以暫時交給聖女,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你的親人下葬。”
阿爾斯蘭似乎是被說服了,揚起頭,雙眼的眼白都充斥著血絲,眼眶一圈全是紅的。
“我可以……把她們埋在我的家鄉嗎?”
吳芷紅:“當然可以。”
阿爾斯蘭對故土有種情結,或者說大部分人都會有這種情結,哪怕沒穿書前的生活過得不怎麼樣,吳芷紅偶爾也會想一想。
就是他要回故土埋人,吳芷紅是不能跟著一起去,太遠。
當君主就是這樣,即便權利大,但是限製也多,不過吳芷紅還是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阿爾斯蘭:“您可以陪我一會兒嗎?”
吳芷紅很意外他會提出這個要求,但是並沒拒絕。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後,阿爾斯蘭走到她身邊,慢慢的跪在地上,牽起了她的一隻手,貼在自己一側的臉頰上。
“我有幾個問題,您能夠如實回答我嗎?”
是又產生了什麼想法嗎?吳芷紅用另一隻手撫摸他的腦袋,他的頭發被剪短了不少,摸起來還有些紮手,“你問吧。”
阿爾斯蘭:“……我母親和妹妹的死,是聖女主導的嗎?”
她撫摸的手停了下來。“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這對她更有利。”阿爾斯蘭緩緩說道,“我聽到了一些傳聞,母親她們的死亡和帕孜勒有關,事實上,我和帕孜勒沒有利益衝突,更傾向於看到這種場麵的人,是聖女……她對帕孜勒的怨恨到了偏執的地步,但是她個人又沒有能力對帕孜勒做些什麼。”
不傻啊,吳芷紅想,她現在對阿爾斯蘭又愛又恨,愛的是他正變得聰明,恨得是聰明之後,個人觀念太強。
“但是這件事情對我更有利。”吳芷紅忽然有些惡意的想要試探他的態度。
“您不會。”阿爾斯蘭想也不想的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