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和尚會有這種法寶,她想著等會兒脫身定要與那和尚說說,看能不能調戲一番,猛然看到畫上的男人眼皮一眨,仿若是活過來一般,那一身的肌肉光滑,麵容都像是罩著一層光,當真應了那個詞,光彩照人。
眼看著人就要活起來,從那畫卷裡出來。
可下一秒,‘美人’鼓脹起來,肌膚顏色逐漸加深,連肚皮都鼓脹著猶如懷孕後期的婦人,五官更是被擠成一團,變成了一個膨脹的‘巨人’。
到這裡,吳芷紅哪能不明白,畫上分明畫的是一具屍體。
‘美人’還在進一步變化,鼓脹的表皮裂開,露出其下紅色帶黃的肌理,那眼珠子似乎都要鼓出來,也不知從而而來的一陣微風,帶來陣陣惡臭,熏的吳芷紅險些睜不開眼。
緊接著,‘美人’身上遍布蛆蟲,還有烏鴉、狼狗一類生物環繞一圈,不過幾息之間,那‘美人’就剩下一具枯骨,又是一陣風吹過,那骨頭散落一地,幾縷風過,化作了塵埃。
吳芷紅一腔熱血瞬間散了個乾淨,甚至還有些作嘔,連同著身上的熱氣都逐漸散去,短時間內還真不願去想那些‘美人’了。
和尚:“阿彌陀佛”。
“你是存心惡心我吧。”吳芷紅忍不住呸呸了幾聲,“竟然用這種法寶讓我看一具屍體的腐爛過程。”
“此為不淨觀,也作《九相圖》,寺中入凡弟子都會觀摩修禪。”和尚解釋道,“美色皆為皮囊,皮囊終化枯骨。”
吳芷紅:“我看你們是專門惡心人,讓人見到美麗女子或男子,便會想起這《九相圖》產生生理厭惡吧?”
和尚:“或許如此,但終歸有用,施主還感到燥熱嗎?”
那畫有景有味,衝擊性很強,再加上‘美人’的臉又雜合兩個她影響最深的兩人,確實令她感到生理不適,十分惱怒。
“圖裡的人臉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看見以前見過的人?”
和尚:“此圖乃觀摩之人心愛或有情之人,如此觀圖,效果更佳。”
吳芷紅:“艸。”
她也說不太清楚心裡感受,既覺得惡心,又覺得悵然,要說小徐是有那麼一絲‘雛鳥情結’和愧疚,阿爾斯蘭卻說不清是什麼感情,明明之前沒怎麼上心,可看人死了之後,卻哪兒哪兒都很奇怪。
和尚:“施主還覺得難受嗎?”
經他一提醒,吳芷紅才發覺自己是忽略了身體上的不適,現在回過神,身體和心理卻呈現兩個極端,一個是非常想要,另一個卻被惡心到提不起興趣。
靈氣在體內轉了一圈,衝撞的鈴鐺叮鈴鈴的直響,那瘙癢忽地到達頂峰,似乎到了物極必反的程度,她眼睜睜望著自己和那蒸汽火車一樣冒了不少霧,流出的汗水像是涓涓細流。
但下一刻,經脈中的熱氣全都轉成幾道平穩的,沒有溫度的‘白開水’從幾個鈴鐺蔓延開。
她的心漸漸的靜了下來。
和尚靜靜的看著她,直到此刻雙手合十,“原來如此。”
吳芷紅聽著鈴響,如此吵鬨煩躁的場景,她心中卻平靜的毫無波瀾,猶如是到了頂潮後逐漸平息時,會有的那一段賢者時期。
到這裡,哪還能不明白合歡宗功法的真正目的。
用淫-欲來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