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好的結局。”程乞安慰道。
那個與程乞產生過交流的小白人，緩緩的點了點頭。
程乞沉默了一瞬，終於開口，“那麼，傳說中的寶藏。”
卻見小白人伸出雙手，“抱抱。”
程乞笑了笑，“我知道你叫抱抱，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幫你們完成心願，那麼這次的報酬...那個人類認知中，真正的寶藏。”
小白人的嘴巴彙聚成一個黑點，又道：“抱抱。”
程乞的笑容漸漸凝固，“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的手裡根本沒有任何寶藏。”
“抱歉。”
小白人嘴巴再次凝聚成黑點，“我們的文明毀已經毀滅了數十億年，在物質層麵，我們已經一無所有。”
“你這個家夥！”
程乞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仰天閉目。
但下一秒，他又迅速調節自己，變得釋然。
程乞笑了笑，輕聲道：“沒有就沒有吧，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小白人頗為感動，黑線一般的眼睛在不斷的融化著，無聲的流著眼淚。
“但我隱約記得，我們長歌文明，擁有令他人垂涎的精神寶藏。”
小白人忽然開口。
“長歌文明？”
程乞一愣，“你們不是古泰坦文明嗎？”
小白人搖了搖頭。
程乞沒有深究，眼神微微一亮，“你所說的精神寶藏是什麼？”
小白人又繼續道：“那座精神寶藏，就是我們的女王，那無數的外族，並不是要傷害她，而是想搶奪她腦海中的寶藏。”
程乞僵住。
你們的女王大人已經仙去了，意識已經消散，連骸骨都已經被不可逆的隱藏了。
完全無解。
“也罷，也罷。”
“不該是我的，終究不能強求。”
程乞搖頭笑了笑了，卻見小白人伸出紙片一般的手指，在程乞的右手背上，畫了一朵五葉幸運草，形狀跟它記憶中，抱著麵具小女孩所采下的那朵花一模一樣。
“她已經安心的長眠。”
“我們再也沒有了牽掛，跟你說的一樣，我們也即將消散在宇宙。”
小白人說著，程乞發現，融化的不僅是它那黑色的眼睛，還有它整個的身軀。
“我代表長歌文明少年守衛團，對您表達最後的感謝。”
說話間，小白人的嘴巴也漸漸融化，變成了‘墨滴’，而後又消散在宇宙。
程乞點了點頭，徹底張開了雙臂，“抱抱。”
小白人飄蕩而起，與程乞相擁。
或許是因為肢體接觸，這一刹那，程乞腦海中再次出現了一幕幕畫麵。
仍舊是小白人的記憶，也還是那個戴著鑽石麵具的小女孩。
但這一次的場景不同。
或者是安靜的屋內，或者是旅途中，被嚴密的守衛的山洞內。
總之，都是可以卸去一身疲憊，放鬆休息的地方。
女孩摘下了自己的紅寶石麵具。
露出一張可愛的隻有四五歲的稚嫩麵孔。
畫麵再一幕幕的閃爍，一時間在一點點的推進。
女孩在各種安全的場景內，不斷的摘
那張稚嫩的臉龐，也在不斷的成長著。
從四五歲，變成六七歲，又變成十一二歲，她越發的美麗，越發的動人。
最後一幕揭開麵具的場景，定格在大約二十三四歲的年紀。
她露出一抹笑意，皓齒潔白，眼如彎月，黛眉舒展。
程乞見到這一幕，整個人微微一僵。
也是此時，與自己擁抱的小白人，徹底消散。
程乞卻陷入了一種無法言說的震驚。
許久許久，程乞看向身邊的靈，問道：“生物的靈魂，有轉世投胎這一說嗎？”
“我不確定。”
靈眼中的鬼火跳動，“但我推測，如果它量子態靈魂足夠強大，也許可以重新降臨在某一具軀殼中。”
程乞的神情仍舊驚悚，“那如果，她的這具軀殼，跟靈魂的麵容一模一樣呢？”
靈搖了搖頭，“造物主大人，您所描述的，已經超過了我現在的知識。”
程乞呆立在原地。
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在舞台上光芒萬丈，美麗動人的身影。
緋紅歌姬。
她的麵容，跟小白人記憶中的女王分毫不差。
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宛若女王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