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基因之城頻頻閃爍,四周的高大實驗室,豪華住宅,寬闊筆直的大路,都如同虛影一般,開始若隱若現。
終於。
全息投影的能源耗儘。
基因之城露出了原本的麵容。
白色石板大路布滿裂裂痕,人工綠植變成了光禿禿的樹乾,幾乎所有建築物的玻璃都已經破碎,而且沒有半點燈光,都已經人去樓空。
這就是一座輝煌城市的遺跡,宛若廢土末日。
而巨大的廣場內,隻有跪在地麵上金發師哥和扶著他肩頭的鄭白鴿。
之前那名沈老板看似肥胖,但其實經過了大量的基因優化,力量巨大,這一巴掌下去,讓金發師哥半張臉腫起,他盯著地麵,啐了一口,吐出了兩顆帶血的牙齒。
鄭白鴿顫抖的呼出了一口氣。
回頭看向廣場中央那座足有100米高大的雕塑。
雕塑是一個老者模樣,穿著破舊帶補丁的白大褂,頭發卷曲,纏繞在一起,大約是六十歲左右的年紀,背著手,看著遠方。
“老師啊...”
鄭白鴿眼中泛起淚花。
胖子說的沒錯,事實上從五年前那場試驗事故開始,基因之城的名聲就已經臭了,越來越多的機構終止了合作,基因之城沒有了曾經的輝煌,變得苟延殘喘。
老師在臨走之前,精神上已經出現了問題,或許他也不想留下這個爛攤子。
儘管如此,自己和師哥,
並不打算放棄這個曾經帶給他們無數榮耀,在窮途末路之下收留了他們的基因之城。
兩個人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想辦法拯救基因之城。
但兵敗如山倒,頹勢越來越強烈。
此時此刻,碩大的基因之城,隻能接到零星的基因定製業務,說是基因定製,其實就相當於舊時代的整容,是非常低端的項目。
大約還剩下20名員工,但很快也將發不出薪水。
一切的一切,隻能靠假象來彌補。
沒有人知道,這高大城牆之內,實際上是比外部更加落魄的存在。
師哥這個人,因為巨大的壓力而脾氣暴躁,但每當遇到重大事件,總會站在最前端。
之前責備自己給那些孩子發放鎮痛藥劑,實際上也是無奈之舉,僅僅是一桶鎮痛藥劑而已,如此‘巨大’的基因之城,甚至都已經快負擔不起了。
“老師啊...”
鄭白鴿仍舊看著那巨大的雕塑,此時這雕塑經過風吹日曬,也已經變得斑駁破敗。
“我們知道你有一座實驗室。”
“那裡存儲著你曾經的配方,還有數以千計的藥劑試驗品。”
“可你臨走之前,為什麼不告我們位置啊?”
“我來自垃圾地球,被人處處鄙視,處處針對,是你收我做學生。”
“師哥他天生的殘次基因,是你救了他。”
“我們不會以權謀私,我們隻想拯救基因之城。”
“您的實驗室,究竟在哪呢?”
“而您,又去哪了呢?”
此時此刻。
金發師哥的通訊器內,突然傳來胖子沈老板的聲音,“哦對了,如果你們不打算將2號藥劑的配方賣給我,那麼我就準備,將你們基因之城的真相公之於眾,畢竟,我作為一名成功的企業家,也要擔負起對應的社會責任嘛!”
金發師哥雙目顫動,發出低沉的怒吼,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他不斷用拳頭捶打著地麵,碎裂的地磚將他的手掌劃破,鮮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