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軒似乎覺得那裡不對勁,稍作思考恍然拍腦門道:“誒,不對,差點讓你這狗尾巴整忘了,三哥兒,我可能知道哪裡有馬。”
楊成剛喝一口酒,被他整得吐了出來,一巴掌拍在飯桌上,差點被把飯菜湯肴震飛起來道,“你這酸秀才,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整個可能知道出來幾個意思?”
魏十三聞言雙眼透亮,抓緊問道:“可是有馬場?一匹兩匹可不管什麼用。”
周奎軒白了楊成一眼,“就是有馬場,那邊還有牧民養馬,即便沒有金軍那等高頭大馬健碩,也不差多少,這些馬養在山地草原裡頭,更擅長走山路。”
魏十三聞言大喜道:“那太好了,我們就是要這種馬,那馬場在何處?”楊成也跟著臉色一變,心中暗道難不成還真讓這酸秀才給踩著狗屎了?
可他們不曾想到,周奎軒下一句話,便會讓他們知難而退出八百裡開外。
“在我出生之地,我小時看到的。”周奎軒已經開始有些眼神躲閃。
“你他娘在哪個狗窩生的?”楊成猴急地追問道。
“雲貴黔西南。”
“啥?!”楊成為之一愣,繼而破口大罵道,“你怎不說在蒙古?加上宋人皆知貴州馬矮小,怎能當戰馬使?”
周奎軒據理力爭道:“怎就不能,我們那處的馬,雖是長得矮小一些,但耐力強,速度奇快,絕不比那蒙古馬差多少。”
說罷兩人又吵起來,魏十三搖頭苦笑,看向大哥:“大哥對貴州馬知多少?”
雖說魏十三想要馬,但他對於馬匹是一竅不通的,甚至他聽到黔地還不知覺在腦中閃爍出“黔驢技窮”一詞,可聽周奎軒言語中的意思,敢說得這麼絕對,倒也不至於隻為了撒謊或者給他家鄉的馬做宣傳。
魏天北搖了搖頭,“你要說江浙,湖廣閩之地我我都去過,可就未曾去過黔地,倒是聽人說過那邊的馱馬腳力很足。”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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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聚眾吃飯持續到夜色漸晚,眾人酒足飯飽之後漸漸散去,魏十三正為要不要接兩匹那邊的馬過來看看的事情苦惱,但又想到現在自己囊中羞澀怕是連個馬腿都買不起,陷入沉思。
“三哥兒,三哥兒。”走在回房的路上,魏十三忽然被言雀叫住。
“什麼事?”
“我已幫你打聽到了,那女子叫蘇紅魚,本是贛州城中青樓頭牌,但是那種賣身不賣藝,呸,說錯了,是賣藝不賣身那種,
那西門家本是信豐大家,奈何出了個敗家兒染上了博戲(賭博),輸掉了家裡幾百畝田地,還與人鬥財花重金買了那女子回家當媳婦兒,老頭為了治那敗家兒子,還未等他辦喜事入洞房,就讓其走了趟藥材糧食貨物,
怎想到那敗家兒路上還跟當地人玩,輸光了貨物不打緊,還被人家砍了腦袋,西門家嫡子死後,老漢無心經營,後生意房產全被人家奪了去……”
“等等,你說的是啥?”魏十三越聽越覺得滿頭霧水,愣是不知道他說的是啥,“哪個女子,又是哪個老頭?怎還弄出個敗家兒出來?”
他這一問言雀也懵了,疑惑道:“便是你那日在河邊救起來那女子啊,你不是看上她了?”
魏十三再一次呆住,“不是,我啥時候看上她了?”
言雀似察覺到一絲不對,用一種怪語氣訕笑道:“不對,三哥兒,你以前可是連下小河洗澡都怕丟了性命的,所以一直不熟水性,那日你見她下水,便爆發潛能,奮不顧身魚躍而去救她上來,難道這不是喜歡?”
魏十三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我那是救人,救人你懂嗎?而且她都嫁做人妻了,我怎會喜歡上她?”
言雀仍舊未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是不對,那你摸她屁股做甚?
而且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很多次的,說他人之妻才有味道。
三哥兒,這很正常的,你那時還說你與一代梟雄曹阿瞞有相同的癖好是件無限光榮的事情呢。我已以你的名義幫你約了她,今夜戌時在獅子橋河畔,也就是楊老大那邊那邊河畔的老榕樹下不見不散呢。”
“你過來。”魏十三露出了一個極為牽強的笑容,言雀還以為他終於要承認便走了過去,“將你鞋子脫開,撿起來給我看看,上邊好像占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