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張公子如此好眼力,不知可否能猜到在下是做什麼的?”
房間裡麵忽然變得無比沉寂,魏十三警惕地與張青對視良久,兩人都沒說話。
不過這種寂靜並未沉寂多久,便被原本坐在凳子上**地位姑娘打破了。
她叫莫錦兒,幼年時與蘇紅魚一同被官家抓去練作瘦馬,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的姊妹,後來又一同被官家買到這妙音坊來,如今蘇紅魚已被贖身一年有餘,這時候兩人就如親人相見,百感交集。
她默默地站了起來,纖纖玉手也不禁捂住了嘴巴,臉上的神態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難以置信。
秋水明眸間滿滿的都是情緒,蘇紅魚雖然長得很美,但她也不賴,隻看一眼便能知道這兩女之間有過一斷值得道說地位經曆。
“紅、紅魚,你在外頭過得好嗎,怎麼還敢回來?”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錦兒姐,”蘇紅魚雖是一個感情細膩,又不習慣將情感外露的人,但遇到這種場景也都非常動容,“我……大抵還算過得去吧,你呢,還有雨櫻妹妹她還好嗎?”
她說著說著便走了過去,魏十三隻是側目看了一眼,倒也沒有攔著。
一時間房間內竟是形成了似兩位許久未曾聯係的姊妹隨著夫家探訪回家難得相見,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去訴說。
“唉,她也隻能說是命苦吧,跟你一樣,也被一位財主贖了身,但後來聽說那財主犯了事,被知州大人領人抄了家,一家人一個活口沒留下……”
“姐姐這些年,難道就沒有……”
“你我始終逃不過為婢為妾的命,錦兒姐現在已經不稀罕遇上什麼心怡才子或有錢勢地位的人了,這些年下來,也積攢了不少的銀兩,盼著有朝一日,能夠靠自己的實力,從這泥潭中脫身出來,然後就去尋間廟宇當個姑子罷!”
她似早已看出了香山居士那句“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的本質,說罷她的眼神可見地幽怨瞥了榻上的張青一眼,後者依然沒看她,而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正對著魏十三審視。
她這一看,蘇紅魚也跟著看了過去,眼前這個張青張公子,在她未見過魏十三之前,心中一直覺得相貌氣質都是極佳的,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引人的氣質。
尤其他神態常常漫不在乎,雄渾的體格輪廓中還散發著一種屬於男子漢才有的氣概,給人一種安全感。
隻是誰也想不通,自打莫錦兒入這妙音坊以來,張青便常常駐在她的閨房,她離開一年有餘,起先還擔心他是否不再登訪妙音坊了,卻也未曾想到他依然如故,但兩人的關係,似也僅僅到這一步而已,其中緣由教常人無法窺探。
“好了,兒女情長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說說你小子的事情吧!”張青甩了甩手上的弩子,指了指魏十三道。
“你小子莫不是也要聽玉人拂簫吹逍遙?”
“自然不僅僅是為此,當然啦,若有隨便玉人拂簫的服務,在下也不願放過的。”魏十三從對方的言行舉止間倒也不難看出,眼前這的確是個精明的人,儘管他表現得如此平淡。
張青饒有興致笑道:“哦?那我到要聽聽這位閆公子,來著妙音坊不找姑娘不聽妙音,難不成還是來找我的不成?”
“不錯,在下正是來找張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