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猶縣。
魏十三一等人,首先組織了有**的縣令大人遊街行動,然後將其罪行狀告城中百姓,將其綁在法場之上,任由城中百姓觀摩聲討,甚至打罵。
其次,忙著布置好城上的防衛工作,將石頭一類的物資,都儲備足夠,再將從先前巡防營處收來的弓箭一類的兵刃,訓練起來。
不過三四日的時間,他們便在城中吸納了三四十從牢獄中釋放出來的驍勇猛漢,一切都在魏十三的計劃方向上有條不紊地執行著。
晨早的時間,魏十三與宋青兩人策馬出府,來到城牆邊緣和河道上視察,防禦工事已經建設的差不多,剩下的河道上水軍卻是個不小的難題。
畢竟大的船隻,建造起來頗為不易,小的船隻若將所有的人都留在外頭,走在河道中,就如敵人的活靶子,用處不大。
這也讓他們頗為頭痛。
正是苦苦思索無果之後,見路邊無甚行人。
宋青朝魏十三看了一眼,道:“魏老弟,城池是兵家必爭之地,如今到嘴邊的一坐城池,你還要耗費如此大的精力在這身上,真的就甘心,將其拱手讓給明教這幫人了?”
“何為得,何又為拱手讓人呢?”
魏十三啞然失笑道:“宋大哥,你不用試探我,難道我會不知道,當前方金軍與朝廷的戰事稍稍停下,朝廷便會大舉興兵南下,討伐我們這等山野匪寇嗎?
是福是禍,如今哪能道說清楚呢,老弟我之所以不主張占地又不主張聚勢,何不是因為這點?”
宋青深深看了魏十三一眼,夾了夾馬腹,微微仰頭道:“其實如今朝廷討伐我們的力度也不小,不過集中在湖陰一帶而已,先前我們這邊的小大小鬨,並未引起足夠的注意,不過往後可能就大不一樣了。”
魏十三想了想,“大衙內劉光世這人你可聽過?聽人說道,他便是受朝廷興兵討伐匪寇的一方鎮撫使?”
宋青苦笑道:“中興四將之一,大衙內劉光世,這等威名又怎會沒聽說過?以前跟著父親走南闖北時,就曾聽聞此人的消息了,金軍第二次進攻開封,劉光世率三千步騎勤王,從此便在官場之上一路高歌猛進。”
魏十三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手下那些將領與兵卒實力如何?如此厲害,為何被朝廷委派去前線抗金?而且剿匪的行動看起來,似也力度不大?”
“這就難以知曉了。”
宋青舒展了一下身子,“我隻聽人說過,他手下這些人,多數都是在剿匪途中收納的,尤其是那個王德,最為厲害,至於為何不去抗金,或許是畏懼、是識時務?
這誰又能知道呢?能領三千多宋軍被金軍五百多人追著掏出逃竄不敢戰的將軍,竟仍能在官場之上有如此作為,
誰知道他剿匪,是否也擔心匪徒一旦被剿光,他便無法驍勇在剿匪第一線,吃著萬千百姓的稅賦,享受著朝廷的封官拜爵,養精蓄銳,等著金人踏破我宋疆土,再向他們搖尾乞憐呢?”
“不至於吧?”
魏十三聽得眉頭越皺越緊,心中更是有些說不出的驚訝,中興四將之名,他是聽說過的,不過到現在隻記得一個韓世忠,一個嶽飛,至於剩下的人印象並不深刻,能被寫上曆史書的人,會是這等無能之徒?他心中保留了一分疑惑的。
不過想了想之後,他似又釋懷了,畢竟先前那主持和尚原大捷的吳階他似也未曾聽說過,但卻是自靖康之難一來,首次正麵與金軍作戰取得的大規模勝利呢,或許曆史最大的魅力,就是每一個值得被人說道的人物,他們都不僅僅是隻有一副麵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