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劍城中。
張鱟再臨辛企宗臨時府邸。
“我不管,你今日必須給本官調配一千人馬,如若不然,北城門我張鱟守不住了,我便讓那起義軍大舉進城,就讓我們同歸於儘吧!”張鱟直言不諱,靜坐在辛企宗府上,如街邊婦人爭吵時,所使用撒潑蠻橫伎倆全部往辛企宗頭上招呼上去。
現如今,也是彆無他法,趙若楠雖是斬了葉鐵的頭顱回來,事情也在城**揚開去,但是閩地始終並非富饒之地,城中百姓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加上如今朝廷也不再如日中天,大抵百姓心中也是搖擺不定。
畢竟,曆史上因為城中百姓頑固反抗,最終依然被敵人破城屠殺的史實並不少見,若是真如此作為了,官軍一旦失手,起義軍入到城池中來,是否會來個屠戮乾淨?
再加上,他們長期生活在困苦之中,朝廷對他們多是不聞不問,如今將逢敗軍之際,卻要讓他們上前去陪葬,多數人還是選擇獨善其身的。
所以趙若楠在城中征兵三日,也不過是征集到了千餘人手,而且先前都是無甚戰鬥經驗的民兵,仍需要一段時間的訓練,為此張鱟便不得不再次登門辛企宗一部。
先前幾日,本以為起義軍終於退去,守城任務將會就此告一段落的辛企宗,還正要想朝廷上書大捷,忽地手下又傳回消息,道是那葉鐵之子又要卷土重來,氣得他幾乎一跳三丈。
“我說張大人,你我貴為朝廷命官,你還是讀書人,怎就如此蠻橫不講理?我部鎮守西城門,已是耗儘兵力,若讓你借去一千人馬,是否保住你那北城門,就要讓我們西城門城門大開?”辛企宗據理力爭道。
張鱟非但為父母官時明辨是非,臨戰前督戰思路清晰,與人爭吵時同樣有獨到之處,靜坐在那客座上,答道:“如今起義軍都已收到了消息,那葉鐵之子這次出師,定是要為父報仇,所以我北城門壓力最大,你若不借,我便讓手下將那葉鐵的頭顱掛到你們西城門這邊來。”
“你、你......蠻橫無理,枉讀聖賢書......”辛企宗本就無甚才學,麵對張鱟這種厚皮賴臉的方法也是酥手無策,隻能向身邊的部將求助,“你們幾個,都站出來評評理!”
眾人一見兩位大人已經吵了小半個時辰,依然沒個定論,心中正在權衡張鱟前後所說的,朝廷問責一類的利弊呢,心思自是都躲得遠遠的,哪裡還敢摻和進來。
於是乎眾人便首次齊聲答道:“屬下全憑將軍調遣。”
張鱟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如此便對了,反正你辛軍一部,也就跟以往一樣,派百餘人的小股部隊,去與起義軍交鋒,吃了虧便跑回城中閉門不出,如此簡單的事情,怎會用得上這麼多的人馬?”
“要想當時,皇上托付你重望,要你來閩剿匪,乃是頂著群臣重壓所做下的決斷,如今你非但無所作為,還漲他人士氣,弱自己人威風,如此行徑,若是再傳回到陛下耳中,可有想過後果?”
“若你肯借兵於我,我北城門中有良將妙計,如顧英豪這般英勇的將士,你先前定也是有所耳聞,待本官領著眾將士退敵之後,功勞自然又回到你辛將軍頭上,豈不是兩全其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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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