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營義軍最後一支由南轉北的軍隊還未來得及趕赴正麵戰場,軍隊後方就被人掏了屁股。
這場奇襲來得突然,打得激烈,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匆匆了事,待軍隊頭目決定放棄暫時北上的計劃,想要改為先對付他們之時,敵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餘軍隊趕赴戰場,隻剩下一片硝煙,而且陳營義軍還發現,己方死傷之人,身體肢乾少有能夠保持完整的,獻血揮灑處處,就是一群嗜血屠夫穿境而過。
這一消息對於他們而言,並非是什麼好消息,早先他們遇到了正麵埋伏的明軍,設伏難成,最終隻得惱羞成怒與他們正麵交戰,雖然以眾敵寡,他們玩並未占到太多的便宜,好歹還算是化險為夷了。
這次突襲他們隊伍,卻是身居他們後方,若是一直如此下去,非但會延誤他們北上的進程,從而延誤北邊圍剿魏十三的戰機,還可能被敵人重傷他們的根基力量。
所以,領頭者也沒有絲毫猶豫,他知道大概是魏十三的餘黨,想要尋找機會拖累他們的行軍速度,使前方的魏十三能夠有更多逃生的機會,所以當即分出了半數的隊伍,留在後方作為阻擊,其餘的人繼續往前走。
此時,能為此事者,當屬閆峰訓練出來的親兵隊伍,言雀當初在招兵買馬之際,就與他傳遞過魏十三曾與他交談過關於特種兵的問題。
他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特種兵,但拆分開來他還是勉強可以理解的,特殊兵種嘛,專門用來執行特殊任務的軍隊,言雀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後來與閆峰交談之後,便專門訓練了一隊以長柄戰斧為主要武器的隊伍,數目有七八百,命名為戰斧營。
這些人有施家知州的背景,還被裝配上了一套軍中標配的戰甲與頭盔,全為生鐵打造,對於常規的盾兵與弓箭兵,可以說是絕對的克星。
陳營義軍後方陣營的慘狀正是由這隊戰斧軍團造成的,而且還被他抓了一隊俘虜回去,停在山澗審問。
閆峰身上還沾著不少他們同伴的血漬,站在他們俯視著眾人,大聲問道:“你們這次急行軍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
“我......我們不知道,我們隻是接到命令將屋物資送往前線,其餘作戰的任務,都沒有委派給我們。”俘虜渾身幾乎沒有一處不在顫抖的,閆峰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
言雀站在一側,語氣平淡地問道:“在什麼位置?”
兵卒用畏懼的眼神看著閆峰,戰戰兢兢回答道:“就在往北約莫七八裡地的位置,他們應該在那一處找到了魏總兵的蹤跡。”
“魏總兵?!”言雀定眼看了他一下,麵露疑惑之色,“你認識三哥兒?”
閆峰看了一眼言雀,隨即將視線轉為看回那慌張的兵卒身上,後者卻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認識……當然認識,當初他還教導過我們訓練的,我跟他打過一次土匪的,你是跟在魏總兵身邊的言大人是吧。”
言雀接著問道:“陳顒那老頭是怎麼想的?他給你們交代了什麼命令,你可知道?”
“小的不知道,但是聽營中的其他人說過,陳大帥是擔心魏總兵會報複他們,所以就要先下手為強,將魏總兵殺掉,我們這次出動了近六萬的兵力,其餘兩隊的人馬已經到位了,不過聽說他們攀附上了一隊官軍,需要我們前往完成包圍。”
“你們走吧。”
“啊?”
眾人愣住一下,閆峰扯大嗓門咆哮了一聲:“讓你們走,你聾嗎?還不走都想死是不是?”眾人落荒逃開。
“你們接下來要跟我們一起行動嗎?”兩人回到隊伍之中,找到施家兄妹詢問他們的意向,“陳顒便是當初指揮義軍攻打你們的人,或許你們未曾見我們如此血腥的一麵,但是真正的戰爭,從來都沒有不流血的。”
“他們有六萬多人,我們如今六千人都湊不到,這樣懸殊的差距想我們也要與他們硬碰嗎?”施青青疑惑問道。
閆峰卻是毫不客氣道:“我們是不會去打贛州城的,你要是害怕了可以不去,小娘皮兒,去了也用處不大。”
“你......”
“施小姐,有些事情縱是明知不可為我們也要為之的,你們與三哥兒非親非故,若是你們不想去,我們也不會勉強你們。”
施種道苦笑道:“都跟著你們來到這裡了,我們自然不會因為畏懼敵人而就此離去的,何況他也是我們的仇人,正好我也想跟著你們去看一下,那個叫魏十三的,有何種魅力,讓你們肯為他奮不顧身生出雖萬千人吾亦往矣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