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在酒與歡騰中過去。
兄弟們在一起的日子,無論是多麼的脈脈溫情,日夜總會輪轉,歡騰總會過去,不想麵對的日子終會到來。
奮鬥的路途總是需要勇士披荊斬棘,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得到預料中的回報與成功,這就是事實,誰都改變不了。
不過,每個人所付出的努力,都成就最美好的自己。
楊成他們回來第七個日子,魏十三便領著身邊的所有出發前往了雩都,趙若楠也的確是遵守了約定,廣開城門已招待眾人。
可魏十三也並沒有孤注一擲,在進城之前,他還留了三千餘的兵卒,由周奎軒和楊成兩人領著,駐守在城外五裡開外的陣地,觀察情況。
若是魏十三他們遇到了情況,自然是第一時間接應,若是沒有遇到什麼麻煩的事情,那便執行魏十三交待他們的買馬任務。
由於沒有得到韓世忠的回信,也沒法將信息傳遞回到朝廷中去,所以趙若楠暫時隻能先給魏十三安排好住處,沒法給他們太多的實權。
畢竟她現在在朝廷之中,也不似韓世忠他們那樣擁有編製,不過是韓家軍中一個外將,能夠給予的承諾也沒法多。
這種情況,陳玉案先前在這邊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察覺,回去之後也跟魏十三商談過,他顯然不介意這種狀態。
換個角度來說,這或許對於他們老說更好,甚至來說完全是出乎意料的。
這意味著魏十三先前因為擔心受到太多對方軍中規矩的限製而提出的那些要求,完全可以不再去追究。
他們依然可以保持原本所有的一切,或許聽從一下趙若楠的意見,隻能說是披上了一層官軍的外衣罷了。
以他們的兵卒基數,在加入了趙若楠這支人數尚且不過兩千的韓家軍中,甚至都無需去顧忌韋東林這個軍中副將,完全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也是韋東林極力反對的另外一個原因,但發覺了魏十三率領前來投誠的兵馬,較之前,還有不少的提升之後,也無何奈何,不敢再從正麵給他們施加壓力,隻能想暗中施行的計劃。
可魏十三、宋青還有餘龍他們,早已經在雩都中居住過一段時間,對於城中的事物並不陌生,隻不過是再次回到這裡,頗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要想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他們還被趙繼祖頒布的懸賞,逼得幾度要陷入絕境才逃到這裡避難,在這裡過了來到這個世上的第一個春節。
現在趙家父子已被迫,陳顒義軍也已經被嶽家軍踏平,贛州的匪情已無法再成氣候,也不再適合義軍發展。
魏十三在進入到雩都之後,第一步自然還是在趙若楠麵前低頭,在逐漸了解清楚他們現在的處境之後,也變得有些迷茫。
事情並未完全按照他預料中的發展,起碼朝廷方麵,沒有接受他們,他們不過是借助韓家軍的名頭暫時保住了安全。
但由於在趙若楠,韋東林等人的關注下,他的一些思想和好些政策都無法光明正大地實施,加上韋東林又在一直盯著他的行動。
這便讓他們的行動變得更加束手束腳,若非親身體驗過韓家軍的熱血,他甚至都想不到這支軍隊的背後也有百般心酸。
再觀雩都城中飄揚的韓字號旗幟,矗立在城頭上,這段曆史的情況,終究是與明末那段時間有不少差距的。
畢竟沒有收到自然災害的影響,民眾起義的決心和朝廷出台的政策都各不相同,趙構雖親近閹黨,但好在沒有讓太監參政,沒有崇禎那種獨夫民賊的品質。
在宋金停戰的期間,內有劉光世、張俊等將領,在抗金事業上雖無甚太大的建設,在剿匪事業上卻多有建樹,並且在不斷地擴大勢力,震懾義軍。
外有嶽飛、韓世忠、劉錡等猛將頑強抵抗,實在內部無法控製時,也能頂住壓力,回到江南地區平定義軍。
所以儘管政策壓力大,民眾困苦反抗後,發現並不理想,便不會繼續舉勢,百姓大量往南流動,在剛剛平定的贛州一帶定居,這處便當仁不讓地推動了當地的經濟。
如此一來,宋朝的內部也就不至於崩潰,但這也就是暫時的情況。
在雩都城中讀過一月有餘的時光之後,他們倒也接連收到了周圍各軍部的消息,嶽家軍在徹底打掉陳顒義軍後,重新整編,現在人數已經來到了超過五萬人的巨大數目,劉、張兩家的軍隊,在剿匪上都各有成就,義軍在南宋朝廷的管轄之下,空間進一步被壓製,漸漸地,失去了活動的空間,可見當初魏十三選擇投誠,雖是無奈之舉,也是目光長遠的重要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