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釗麵皮又是一抽:“這,這……”
朝夕想著出門之前,容枝枝的吩咐,此刻便開口附和道:“叔太爺,您支支吾吾什麼?”
“莫不是您做的事情太不要臉、太不將我家姑娘當作自家晚輩了,您自個兒也覺得上不得台麵,不敢叫鄉親們知曉不成?”
這下,鄉親們的眼神都熱切了,要說縣主是不是要原諒她家這個叔太爺,眾人其實也不是特彆好奇。
無非就是瞧瞧熱鬨,回去隨口說說閒話罷了。
可要是說容家叔太爺做了什麼都說不出嘴的下作事,他們可就要豎起耳朵聽一聽了!
熱衷吃爛瓜、將彆人上不得台麵的事到處說,是群眾永不磨滅的愛好。
容枝枝聽完,先假模假樣地斥責了朝夕一句:“朝夕,不管叔祖父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你也不得對叔祖父無禮!”
朝夕:“是!”
容釗:“?”
不是,我這還什麼罪名都沒交代呢,就已經人神共憤了?
容枝枝接著看向容釗,語氣十分可親地道:“叔祖父,朝夕這丫頭被我慣壞了,你多擔待,不過話說回來,她說的話也不乏道理。”
“您若是遲遲不肯當眾說出,您到底是為何來道歉的,鄉親們怕是要亂想,懷疑您的人品了。”
“您不如就直言吧,就像是您說的,他們都是鄰裡街坊,也不是外人,對自家人,您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呢?”
那行百姓們聽到這裡,也是按耐不住了,開了口
:
“是啊,老爺子,您方才不是也說,我們不是外人嗎?要不您就說說,眾人也好給您評評理嘛!”
“可不是!如果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還能幫您勸一勸縣主呢,一家人沒有隔夜仇嘛。”
“對,可您若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們這些熱心群眾,我們怎麼好幫你說話呢。”
“正是!我們若是真相都不明白,就胡亂勸縣主,不是反而顯得我們不明事理了嗎?”
還有一個路過的、脾氣急躁些的人,揚聲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你倒是快說啊!”
容枝枝意外地眼神看過去,容釗不管怎麼說,也是容家的親族,竟有人這樣不客氣地說話?
這一看,發現是一個年輕的小公子,穿著堪稱是金尊玉貴、且品味不凡,不難看出出身高門,就是瞧著有些吊兒郎當。
原來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兵馬大元帥王將軍的幼子王瑾睿!
容釗聽著眾人的話,越聽越是頭大,額角甚至有冷汗流出來。
他本以為自己過來,假模假樣地說道歉,就能逼得容枝枝原諒自己,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原諒,她也隻能咽下這口氣。
可他沒想到容枝枝這麼難纏啊,居然要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講細節!
容怡被確定了不是奸細之後,好不容易才從監獄裡頭放出來,因為跟蹤首輔,在牢房住了三個月,還挨了一頓板子,正是傷心難過。
若是外頭都知道她做的那些不要臉的事了,她豈不是又要想不開了?
他試圖規勸容枝枝:“枝枝,倒也不是我不說,是您父親也不希望此事天下皆知……”
之所以容怡做的好事還沒有鬨大,便是因為容太傅為了容家的名聲,親自打點過了。
容枝枝哪裡會聽不出來,他是在拿父親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