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大齊的詩會,年輕人男女並不分席麵,且每兩個桌位之間,都有一個擺茶的高案幾,是以熟識的男女挨著坐,倒也沒人多說什麼。
隻是容枝枝的兩邊,都已經有人坐著了。
他過來盯著坐在容枝枝左側的一個姑娘,眼神直勾勾地瞧了好一會兒,那姑娘麵皮一抽,起身換了個座位。
她就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男人,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用眼神逼著自己一個姑娘家給他讓位置,呸!
隻是王瑾睿這一出,就叫與他在路上相遇,一起過來湊熱鬨的張家和李家的兩個紈絝看不懂了。
不是……
這小子說啥來著?與在場其他人都不熟,隻與南陽縣主熟?所以他們這兩個與他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人算什麼?
算他們友情錯付嗎?
被兩個好兄弟的眼神直勾勾地瞧著,王瑾睿衝著他們使眼色,暗示他倆彆多話,趕緊找個地方坐下。
那二人:“……”
罷罷罷!等詩會結束了,再問這小子在打什麼啞謎。
容枝枝看了他們幾個一眼,她其實也覺得王瑾睿的舉動有點兒怪。
但她也並未多想什麼,隻以為這位王家小公子,是從自己身上嗅到什麼熱鬨的氣息了,想看戲。
見著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林惜月也終於開了口:“今日舉辦詩會,實則是因為我近日裡,認識了一個十分有才華的姑娘,想將她介紹給諸位認識一番。”
她的話說完,一名白衣女子,便施施然走了出來。
容貌出眾,瞧著還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叫不少人的心裡頓生了好奇與好感。
那女子一禮道:“小女子姓魏,見過諸位貴人!”
姬紓的眼神看過去,好奇地道:“惜
月這丫頭眼高於頂,竟這樣推崇你,不如你即興作詩或作詞一首,叫本宮品鑒一番?”
那魏姑娘一臉自信地道:“謹遵大長公主之命!”
接著,她嗓音清朗地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①
她作完之後,整個場中安靜下來,眾人的眼底都是驚歎與欣賞,便是容枝枝都有些意外。
那女子也十分自信,在場不可能有人比得過她!
姬紓聽完之後,更是眼一熱,半晌說不出話來,顯然是想起了自己的亡夫。
就在這會兒。
林惜月看向容枝枝,挑眉道:“南陽縣主,都說你是京城第一才女,既是如此,想來你作出一首詩超過魏姑娘,當是手到擒來吧!”
那姑娘也是對著容枝枝一禮,捧殺道:“小女子自然是比不過縣主的,若是縣主不嫌棄,不如也請作一首,好叫小女子頂禮膜拜!”
到這會兒,容枝枝算是看明白林家人想做什麼了。
林惜月的眼神裡頭,有了幾分快意:“縣主怎麼不說話,該不會見著了真正的才女,自慚形穢了?”
“可是自覺你這個第一才女,不過是虛有其名?實則你的才華,也不過爾爾,根本比不過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