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公孫瓊英才來,今日沈二夫人又來拜訪,玉嬤嬤都難免覺得,姑娘未來婆家的人,頗為麻煩。
容枝枝聞言,卻是道:“請她進來,務必以禮相待。”
先前她便已經知曉,容怡拿簪子去討好公孫氏,沈二夫人將銀兩退回。
足見對方是個明白事理的。
且對方若是來找自己的麻煩,昨日便該與公孫瓊英一起來,而不是今日單獨前來。
玉嬤嬤愣了一下,應了下來。
不多時。
陳氏便進來對容枝枝見了禮:“見過縣主,今日冒昧來訪,希望沒有叨擾縣主。”
容枝枝:“沈二夫人太客氣了,坐吧。”
陳氏一臉蒼白,眼下還有青黑,想來昨夜怕是沒怎麼睡覺。
容枝枝瞧著她,問了一句:“沈二夫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陳氏一聽,便覺得十分意外。
便是自己的夫君,張口閉口也就隻知道指責自己,她倒是從第一回見麵的容枝枝這裡,得了幾分關心。
她歎了一口氣,將昨日發生的事情,都與容枝枝說了說。
不止說了昨日的事,她還將公孫瓊英從前在府上的種種作為,都與容枝枝說了說。
說著說著,她眼淚也掉了下來。
拿著帕子擦掉之後,陳氏道:“我今日來與縣主你說這些,倒也不是為了叫你替我出氣,隻是想提醒縣主一番。”
“那公孫瓊英當真不是個好對付的,她就知道哭,一哭所有人都心軟,個個向著她。”
“她一直喜歡大伯哥,先頭我們本來都是住在相府的,就是因為一日大伯哥回到府上之前,婆母便將公孫瓊英藏在了大伯哥房中。”
“還是大伯哥養的那隻叫錦狸的貓,剛好進去撓了她一爪子,她慘叫了一聲。”
“大伯哥聽見了動靜,便沒有回臥房,隻叫了幾個婆子將她抓出來。”
“後頭大伯哥動怒,婆母和夫君反而說是大伯哥不識好歹,最後大伯哥一怒之下,才與我們分家了。”
容枝枝聽了,也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所以自己昨日問公孫瓊英為什麼不繼續住相府了,倒還是問對了。
正好戳了對方的心窩子。
陳氏道:“府上的婆子告訴我,她們姑侄二人,正是謀劃著日後如何搬回相府去住,如何讓公孫瓊英做妾。”
“而且這個女人,極其擅長裝可憐和挑撥離間,攪和完了之後,又開始假裝善良,勸這個勸那個,叫人說不出的惡心。”
“婆母被她耍得團團轉,將來想來也是少不得為她為難你的。”
“我也不瞞縣主,我來這一趟,是有私心的,我實在是不想看見公孫瓊英得償所願。”
“但也是為了提醒縣主,小心她們二人,這世上已經有一個我,被逼到此處了,我不希望縣主也落得跟我一樣的結局。”
容枝枝比她幸運的是,大伯哥的性子和夫君不同,大伯哥素來十分有主見,婆母的話他不一定會聽。
但比她不幸的是,公孫瓊英盯著的人,正是大伯哥,所以想來,那個賤人會用更多更密的手段。
容枝枝聽到這裡,頷首道:“沈二夫人的來意,我已經明了。”
“多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隻是夫人你日後,打算如何辦?”
陳氏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了,沈硯明若是真的要休了我,便讓他休了吧。”
“總歸這一回,我是絕不會再與那個賤人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