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見著她勃然大怒,當即便是一驚,忙是去看容枝枝到底是送來了什麼,竟是會叫她家姑娘這般不快。
接著便見著兩張臉譜,從禮盒裡頭滾了出來。
落到了地上。
侍婢撿起來一看:“這,這不是……唱戲的人,變臉的時候用的臉譜嗎?”
“南陽縣主給姑娘您送這東西,這……”
公孫瓊英氣得發抖,磨牙切齒地道:“這個賤人,真是好大膽!”
“竟然敢反諷我!她是覺著,我整不死她是不是?”
容枝枝這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她公孫瓊英有兩張麵孔,擅長變臉嗎?還是說自己不要臉,所以送自己兩張,讓自己戴著出門?
更甚至是兩種意思都有?
不論是哪一種解讀,公孫瓊英都是半分忍不得的,她簡直是氣壞了。
侍婢道:“姑娘,我們去找老夫人告狀吧,就說縣主故意送禮物侮辱您!”
門房卻是道:“這……可是南陽縣主府上的人送東西過來的時候,說這是京城近日裡時興的玩意兒,買了些送來給表姑娘您把玩。”
“若是您去找老夫人告狀,縣主會不會說您……是想多了?”
公孫瓊英哪裡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她這是終日裡惡心人,半分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被人惡心回來。
且自己竟也進了和容枝枝一般的局麵,想發作都是不能。
她沉著臉道:“行了,都退下吧!將這兩個麵具拿去扔了。”
好一個容枝枝!
這個梁子今日是結大了,隻要她公孫瓊英活著一天,便斷然不會叫容枝枝好過!
……
一轉眼便到了佛會這一日。
剛到黃昏,離晚間的佛會還有一個多時辰,沈硯書的馬車,便停在了容枝枝的府邸門前。
容枝枝聞訊走到門口,瞧著他笑了笑:“我還以為,習慣了一個人的相爺,今日是不會來了!”
沈硯書:“……”
他先前倒也是真的沒想到,枝枝的心眼兒,能“壞”到這個份上。
便是抿緊了薄唇道:“枝枝不歡迎麼?”
容枝枝:“那倒也沒有,多一個人熱鬨嘛!”
她也沒有繼續捉弄他下去,也是怕接著捉弄,這個臉皮薄的人,又受不住跑了。
沈硯書頷首,故作淡薄:“本相也想體會一番,熱鬨是什麼樣子。”
乘風又開始翻白眼:不,您不是想體會熱鬨是什麼樣子,您隻是想體會與媳婦出去玩是什麼樣子。
容枝枝道:“左右時間還早,也不急著出發,我倒正好有件東西,想拿給相爺瞧瞧。”
沈硯書看向她,等著下文。
傷已經好了許多,容枝枝打算帶著她出去放放風的朝夕,拿來了日前公孫瓊英遣人送來的鳥籠。
容枝枝淡聲道:“相爺看看,這可是您的表妹,送來給我的鳥兒。”
她並未多說什麼,沒說自己對這隻鳥的解讀。
隻讓沈硯書自己去領悟,沈硯書也是個聰明人,相信他會明白她的意思。
她收下這隻鳥,便是為了等此刻。
沈硯書盯著那隻鳥,眸子登時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