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心灰意冷的時候,忽然有人拉了自己一把,帶著自己看見柳暗花明,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啊。
原來,生活中出現了意外,自己沒有辦法及時解決的時候,有人給自己兜底,是如此的安心。
見著她眉梢的愁緒舒展,首輔大人的唇角,也有了笑。
又是幾聲鐘響。
有人將孔明燈,放上了夜空,天上的星子在映照下,忽明忽暗,恍惚之間,容枝枝似在虛空中看見了祖母。
容老太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邊的沈硯書。
好似放心了,微微一笑,消失在夜空。
容枝枝眼一熱,不覺往前走了一步:“祖母……”
沈硯書怕她掉進河中,忙是扶了她一把。
回過神的容枝枝淚中有笑,她好似真的瞧見祖母了,是因為她與沈硯書共同的心願,叫祖母聽見了嗎?
沈硯書有些擔心她:“你……”
卻不想,隻說了一個字。
容枝枝竟是回身抱住了他,泣不成聲:“謝謝,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這些日子裡,她為了祖母落淚無數次,而唯獨這一次,她是開心的,是快樂的,甚至覺得多虧有他,所以她今日是幸運的。
容世澤終歸是沒害到她,一切都沒有太遭。
祖母聽到了她的祈願。
朝夕一下子都看懵了。
因為她家姑娘這些年,一直都是很講規矩的,從未行差踏錯一步,如今怎麼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相爺了?
沈硯書一愣之後,也環住了她的腰,將她按在自己懷中。
那雙清冷的鳳眸,此刻也有了不忍。
他的小姑娘,這些年是吃了多少苦啊,才會隻是這樣小的一件事,便叫她開心感動成這般。
天地失序,萬物失聲。
此時此刻,他們二人眼裡,唯有彼此。
而這一切,卻落到了不遠處,閣樓高台上齊子賦的眼裡,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心中的嫉恨,幾乎要將他燒成灰燼。
邊上的人輕笑了一聲:“齊公子,這可是奪妻之恨,你當真是這都能忍?”
齊子賦沉了臉,道:“夠了,我願意與你合作。”
“我就知道,齊公子是個明白人!大家都是人,憑什麼沈硯書什麼都有,有權有勢有地位有錢,還能占了你的夫人?”
“齊公子放心,隻要你助我成事,沈硯書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齊子賦憤恨地道:“到時候,我要沈硯書活著,親眼瞧著我與枝枝是如何伉儷情深!”
“如你所願!”
……
容世澤被丟回了容家之後,越想越氣,隻不過是往河裡丟了容枝枝的紙條罷了,有這麼嚴重嗎,就要與自己斷絕關係?
他換了一身衣服,收拾好了自己。
便帶著一群仆從,浩浩蕩蕩地出發,往那條河的下遊去了。
忙活了半個多時辰。
裕樂擦著汗,難受地道:“公子,您丟進河裡的紙條,早就被水給化了,現在也撈不起來了啊!”
這不是瞎忙活嗎?
容世澤憤憤地道:“撈不起來也得撈,哪怕是撈起來一些紙沫也行,我拿去還給容枝枝!”
多了不起的一件事啊,她就要如此上綱上線!
說著,容世澤還打了幾個噴嚏。
裕樂著急地道:“公子,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可彆感染了風寒!”
容世澤:“我就是要染上風寒,叫容枝枝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