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容枝枝這邊的熱鬨不同的是,太傅府那邊冷冷清清。
一大早。
容太傅正在用早膳,王氏和容世澤便進來了,自先前容太傅說要納妾之後,已是許久沒有與他們一起用過飯了。
此刻王氏正在抹眼淚。
容世澤更是滿臉怒氣:“父親,您可知道,容枝枝今日出嫁了!她大婚竟然都沒要我們這些家人參加!”
容太傅也聽懵了,放下了自己手裡的碗:“你說什麼?”
先前過三書六禮的時候,沈硯書不曾將聘禮送來,反是與他說,聘禮送到何處,要問問枝枝的意思。
容太傅那會兒雖然是不快,可想起自己在大理寺的言行,確實是對不住枝枝,倒也忍下了。
他心想枝枝便是再生氣,難道還真的叫沈硯書將聘禮送到她那裡?
眼下可好,對方不止聘禮沒送來,就連出嫁都不在家裡出嫁了!
王氏道:“夫君,沈相與我們過禮的時候,婚書上暫且空著,給了三個成婚的時間,說是要問問枝枝才確認。”
“可最後竟是說都沒與我們說,便直接辦起婚禮了,這……他這也太不將夫君這個嶽父看在眼中了!”
容太傅卻是心如明鏡:“他怕也不是故意輕慢老夫,否則也不會來過禮。他不過是太寵著枝枝了,枝枝說如何便是如何了!”
隻是枝枝這樣不將自己這個父親當回事,想來沈硯書日後也不會對自己太尊重。
回想他從前計劃的沈容兩家結盟,容太傅隻覺得頭疼。
王氏聽到此處,抹著眼淚道:“夫君,枝枝這是當真要與我們一家人斷絕關係嗎?”
“今日若不是世澤的好友前來說這事,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她成婚!”
“自古以來,哪裡有女兒出嫁,不從家裡出嫁,而是從自己的宅子出嫁,甚至都不通告父母的?”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枝枝從前是再懂規矩不過的孩子,今次如此做,那決計不會是因為疏忽,隻能是故意的。
容世澤更生氣了:“聽說她那邊這會兒熱鬨極了,不少朝廷要員都去捧場。”
“外頭此刻肯定都在笑話我們容家,明事理的會說容枝枝不懂事。”
“那些不明事理的,說不定還會說是父親與母親不慈,才逼得她如此!”
“我真是服了她了,她如今什麼離譜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現在就去找她!”
說完他就要出門。
容太傅嗬斥道:“好了!你在大理寺對她保證過什麼,你都已經忘記了?”
容世澤:“可是……”
容太傅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沒有可是!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應當明白人無信則不立的道理!”
“不論你是為了什麼,對你姐姐做下的保證,你都不該失信於人。”
“否則你在世上,便再無立身之本,今後在朝堂上為官,也沒人會信你!”
容世澤不情不願地撇嘴:“兒子知道了,父親的話,兒子會放在心上!”
“可,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真的在家裡待著,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