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沈硯書如此“搗亂”之後,之前的妝怕是也得洗掉,重新上了,否則怕是會與眉毛附近的膚色顯得不均勻。
畢竟有的人給自己畫眉毛,都快畫到眼皮上去了。
太粗了!
朝夕好歹是想起來姑娘新婚,自己繼續哭下去,怕是會平添不少晦氣,這才忍住了,趕忙用帕子將眼淚擦掉。
重新給容枝枝上妝。
這回首輔大人坐在邊上,安靜得不像話,掌心都是冷汗,再也不敢開口說什麼要幫忙的事了。
雖然朝夕不過是個丫鬟,自己不必畏懼。
可自己畫的眉毛,將一個小姑娘都醜哭了,他哪裡會不羞愧?
重新整理好妝麵之後,沈硯書都尷尬得不敢與容枝枝對視,低聲道:“日後本相練好了,再來給夫人上妝。”
若不是對方是自家姑爺,是主子,朝夕都想說一句:可拉倒吧,相爺您彆害人了!
本來自己三炷香就能整理好的妝容,被相爺這樣一搗亂,還多花了三炷香的功夫。
容枝枝想了想沈硯書那毫無天賦的描眉技巧,溫和地笑道:“這些事情妾身與朝夕能處理好,相爺日後,還是多將心思放在政務上罷!”
沈硯書:“……”
已是聽出媳婦的婉拒之意了。
所以他想象的,成婚之後,他們過著自己每日都給夫人描眉的快樂日子,竟是要泡湯了?
不行,首輔大人覺得,自己還是不能輕易認輸。
心思動了動,已是有了計較。隻是乘風等人,冷不防地忽然打了個寒戰,總覺得好似有什麼人在算計他們。
往餘氏的院子走,容枝枝問了一句:“出發要帶的東西,相爺可是命人收拾妥當了?”
乘風搶答:“都收拾好了,玉嬤嬤也幫著收拾
了不少您要用的東西,就看夫人您還有沒有什麼旁的私物,想一並帶著。”
容枝枝聽得有些驚奇:“玉嬤嬤幫忙了?”
玉嬤嬤的性子,沒來叫早早地叫自己起床,便已是十分奇怪,竟還有心思幫著收拾東西?
乘風道:“對啊,玉嬤嬤帶著幾個丫頭,忙活了兩個時辰。”
容枝枝頷首。
隻在想,難道是相府的風水與自己從前住的地方不同,這才叫玉嬤嬤這樣古板的人,進來了一日,便轉了性子?
餘氏見著他們夫妻進來,笑得合不攏嘴。
眼看著孫兒和孫媳婦,一起跪在自己跟前,給自己敬茶,餘氏喝下後,拿了兩個大紅封,竟是一並交給了容枝枝。
笑著道:“硯書不缺銀子使,他的也給你吧。”
容枝枝都愣了:“這……”
不妥吧?
餘氏道:“女兒家自己手中銀錢多,腰板都硬氣一些,你都拿著吧。日後這臭小子若是敢欺負你,你就帶著銀子過你的逍遙日子去,叫他一個守活寡!”
隻是餘氏也知道,孫兒心心念念,好不容易娶回來的人,想來是不會辜負的。
沈硯書聽完這話,好笑地道:“祖母,您到底是誰的親祖母?”
餘氏笑著道:“自然是你們夫妻二人的親祖母,女兒家更嬌貴一些,且枝枝從前吃了不少苦,容家也沒人心疼她,我自要心疼她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