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氏聽到這裡,瞪大眼道:“這……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我還不了解嗎?便是柳下惠都沒有你坐懷不亂。”
“如果不是她有意引誘你,你豈會如此糊塗,你還為她開脫……”
瓊英那樣的容貌身段,這些年來給硯書示好了無數回,硯書也未曾將她放在心上,更不曾多看一眼。
容枝枝美是美,可論起身段,絕無瓊英妖嬈嫵媚。
硯書都看不上瓊英,豈會主動與容枝枝這樣糾纏?
沈硯書語氣清冷:“坐懷不亂是對其他人,不是對枝枝。母親,日後你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便是。”
“不讓枝枝早起的人也是我,隻因我明白,心疼枝枝的人會諒解,不心疼的人,也不必在乎其感受。”
“我們今日便要連夜離京,還有要務,不陪母親了。母親若是無事,還是回二弟那邊吧。”
公孫氏難以置信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上回你為了趕我走,還與硯明分家,今日為了她,你又要趕我走?”
沈硯書淡聲道:“沒有又。上一回我隻是想讓表妹離開,是母親不同意,以搬出去威脅我,我成全了母親。”
至於這一回,他沒解釋。
便是在明說:上回沒趕你,但這回是真的在趕人了。
公孫氏氣得胸口都開始疼了。
沈硯書:“母親若是想留下,不求您對兒子當一個慈母,隻對枝枝和善些,莫要過問她的事情,也莫要苛責她便可。”
“若不想留下,便請您自便。”
“您的吃穿用度,若是有缺的,隻要不太離譜,皆可以如從前一般,命人來相府取。”
“我也希望母親在外頭慎言,莫要說出半個對枝枝不利的字,否則這些後果都會應驗在二弟身上。”
公孫氏氣得臉都青了:“你總是拿你二弟威脅我,你想沒想過,那是你的親弟弟?”
沈硯書輕嗤,語中帶了幾分輕嘲:“親弟弟麼?他小時候惹了事,故意報我的名字,讓我替他挨打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是他的兄長?”
“他當年攛掇母親,搶走我準備去科考的銀兩時,怎就不記得,他是我的弟弟?”
容枝枝聽到這裡,心裡忽然閃過一絲什麼。
先前沈硯書在她府上,與她說此事的時候,她當時心裡也是有些異樣,隻是一時間沒想起來。
沈硯書:“他還做過多少離譜之事,推到本相身上。本相這些年為他收拾過多少次殘局,今日也不提了。”
“作為兄長,本相自認沒有什麼對不住他的。”
“拿他來威脅母親,也算是他還本相債與人情了。”
公孫氏生氣地道:“你當哥哥的,就是為你弟弟承擔一二又怎麼了?他不如你出色,你幫襯他,讓著他,不是應當的嗎?”
沈硯書聽笑了:“母親說的是。那他作為弟弟,為了兄嫂的好日子,被拿出來威脅母親,也是應當的了。”
公孫氏:“你……”
沈硯書懶得再與她分辨。
容枝枝先前便已經聽說了公孫氏如何偏心小兒子,不將沈硯書放在心上,今日才知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便也沒有勸他什麼。
叫沈硯書牽著手就出去了。
到了外頭,沈硯書看她的臉色還不太好:“母親明明在刁難你,你為何還要傻乎乎地端著那茶杯?”
容枝枝無奈地笑了一聲:“今日本也是我失禮在先,挨訓也是應當的,隻是後頭婆母說的話,確是令人覺得難忍……”
“罷了,為人兒媳,哪裡有不受委屈的?”
“相爺如今明白,當初我為何要退婚了吧?”
“多數的婆母都喜歡給兒媳立規矩,何況是一個本就不喜歡我的婆母。”
隻是,她叫朝夕將庫房的鑰匙退還給他,說明了聯盟作廢,本以為事情就此打住。
也閉門謝客,免了再見麵尷尬。
沒想到他卻是沒死心,堅持要求得她的原諒。
沈硯書聽到這裡,囑咐道:“夫人,日後你不必忍讓什麼。”
“人對你不善,你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