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一步的神醫,此刻也終於進來了。
容枝枝立刻看向他:“義父,您先前說人失血過多,可以輸血。”
“不如您將我的血放出來,想辦法送入南梔的血管。”
神醫皺眉道:“此法極其危險,兩個人都是九死一生,且幾乎不可能成功。”
輸血的法子,若是幾千年之後,有了乾淨的管道與針,用來導血,還有可能成功。
但是現在……哪有那種管道?
輸血的說法,還隻是一個概念罷了,他有這個想法,但是實際上根本沒法實施。
血從身體裡放出來,就已經臟了,弄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裡頭,另一個人也活不了。
且放血的那個人,也可能因為不好控製放血量,失血過多而亡。
容枝枝斷然道:“請您試試看,我不怕死,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願意一博!”
顧南梔聽到這裡,眼淚更是止不住往外流,枝枝為了救她的性命,明知九死難有一生,也毫不遲疑。
她怎麼會不認枝枝?她怎麼舍得不認她啊?
她啞聲道:“枝枝,生死有命,你不用管我,我不同意……”
容枝枝難得發了脾氣:“你住口!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
顧南梔一怔。
容枝枝也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差,崩潰地道:“對不起,南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衝你發火的……”
顧南梔也落下淚來:“沒關係枝枝……”
她哪裡不知道,對方隻是擔心她才會如此。
沈硯書聽到這裡,正色道:“如果隻能輸血,用本相的血,不能用枝枝的。”
神醫聞言看他一眼,也是知道枝枝沒有嫁錯人。
霍成煊此刻也道:“阿南是被我害成這樣的,用我的血!”
神醫蹙眉:“現在不是用誰的血的問題,是不管用誰的,都沒用。”
“輸進去也還是會死啊……”
“不對!老夫最近得了一隻血蟾蜍,那東西能吸血、渡血,如果用它來輸血,興許能夠一試。”
說著,神醫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如此血就不會暴於體外。
“用血蟾蜍吸血,也便於控製取血量,如此放血出來的人危險也會變小。”
“隻是,血從血蟾蜍身上流到這位姑娘的身體裡,是否會出事,老夫也不清楚。”
“這個法子自古以來都沒人用過,老夫也沒多大的把握。”
“但是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了,你們仔細考慮一下。”
既然是唯一的辦法,容枝枝自然是道:“那便如此!”
神醫:“取一碗水來!要先看看這位姑娘的血,和誰的血能融。”
“不能融便一定無效,能融才有成功的可能。”
“枝枝你當清楚,並不是血親的血才能融,有的血親也融不了,而有的人並非血親,也一樣可以。”
這一點容枝枝確實清楚。
立刻便有人去取了碗來驗血。
容枝枝看著自己的血滴進去,眼神緊緊盯著顧南梔的那滴血,在心裡祈禱能融,但竟是慢慢分開。
沈硯書也試了試,同樣不行。
令人意外的是。
霍成煊的血,竟然能融!
他眼底都是興奮:“用我的血,阿南有救了……”
顧南梔冷漠的聲音,卻自榻上響了起來:“我不要你的血,我寧可死,也不想再與你沾上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