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有許多奇妙的想法,她說她那個世界叫現代,這些我從前聽都沒聽過。”
“她還與我說,以後要穿婚紗嫁給我,我也不知道婚紗是什麼,但我想,她穿著肯定很美吧。”
“她死的時候,說她可能是回家了,那日也是子時。”
“所以我想,我也死在這個時辰,說不定就有機會,去她的世界,與她再次相遇。”
“你們不必為我的死惋惜,我隻是……去幾千年後找綿綿了。”
容枝枝和沈硯書聽到這裡,不忍地熱了眼。
而乘風更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師兄……”
他其實也覺得十分荒謬,哪裡有什麼幾千年之後的人,忽然來到這個世界?如果有人這樣對他說,他一定會覺得那個人瘋了!
可現在,見著大師兄癡妄的神情。
他流著淚,堅定地道:“我相信綿綿姑娘說的一定是真的!”
“我不叫你大師兄了,嶽青雲不配是你師父,我也不該是你師弟。”
“白羽澤,我想叫你兄長。兄長你放心,你一定能找到嫂嫂的!”
白羽澤聽完,眼前也亮了一下,被乘風說的可以再見蘇綿綿的話,弄得滿心都是期待。
他對乘風道:“你這個弟弟,我認下了。”
接著他在墳墓邊上,挖出了一本秘籍,丟給了乘風:“這是我畢生所學,本打算一起埋入地下。”
“算是兄長贈你之禮了。”
“但望你有所精進,能保護好沈硯書,如此也能保護更多的人,如此也不會有第二個綿綿了。”
乘風鄭重地捧在手裡:“我會的!兄長你放心,我會。”
白羽澤的眸光,忽然落在不遠處的虛空,眼底都是奪目的光彩。
輕輕地笑了一下:“綿綿,你來接我了?”
話音落下,他再沒了呼吸。
乘風隻覺得痛不欲生,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容枝枝自覺自己不是極其感性之人,可此刻根本壓不住自己眼角的淚。
誰能想到,震驚天下的滅門案件,世人眼裡的窮凶極惡之徒,卻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至情至性之輩?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容枝枝回頭看去,見著一個美豔的姑娘,到了此地。
她喃喃道:“我騙那些衙役,說我或許能叫白羽澤束手就擒,才得以從監獄出來,便是想過來為他解釋,他不是壞人。沒想到,還是晚了……”
容枝枝:“瑤姬姑娘?”
那女子道:“正是。”
容枝枝輕聲道:“所有一切,白羽澤已經告知我們,他是自己自儘而亡。他說蘇姑娘告知他,你是好人。你可是與他們之間,有過什麼牽絆?”
瑤姬苦笑了一聲,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隻是蘇綿綿在魏家被虐殺那日,我也在。”
“隻是我到得晚,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他們為什麼殺人。”
“我人微言輕,給蘇姑娘求情,他們不肯聽。”
“直到後頭,我的恩客,也就是魏舒的長兄魏源,說蘇姑娘雖然醜了一點,但想必還是個處子,不如死之前讓他嘗嘗。”
“我想著我救不下蘇姑娘的命,但至少讓她死得有尊嚴一點,所以便假裝吃醋,哭鬨起來,才沒讓魏源碰她。”
“白公子其實並不知道原委,他隻知蘇姑娘說我是個好人,我不想叫他更加難過,所以也沒忍心將當日的事細致地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