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瞬間,她甚至覺得與沈硯書有些無話可說。
煩躁之下,便是泡手的心情都沒了。
便要起身。
然而卻被沈硯書拉住手,按了回去。
男人輕聲道:“夫人莫急,還沒泡好。”
容枝枝輕嗤,索性閉了眼不去看他。
沈硯書這才開了口:“為夫不高興,是因為……見夫人半點不快都沒有,便應下納妾……”
容枝枝明白了什麼,反唇相譏道:“那相爺的意思是……”
“你要納妾,我非得大鬨一場,滿足了相爺作為男人的自尊心。”
“否則相爺感受不到這份在意,就要反過來怪我了?”
她實在是不明白,明明是她吃虧的事兒,怎麼還反過來變成他對自己真心的考驗了。
難道男人都是如此蠻橫?
聽她這般說,首輔大人麵色微微一頓。
倒也終於意識到,在這個時候與她計較什麼真心不真心的,好似的確是自己有幾分糊塗。
他在夫人麵前,是個有錯就認的男人:“為夫錯了,不該與夫人置氣。”
“更不該見著夫人忍辱負重,說同意納妾,不經問詢,便武斷地誤以為是夫人不在意本相。”
“原來夫人為了本相壓著火,是為夫糊塗了。”
“但是,夫人你難道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容枝枝靜靜聽到最後一句,倒也沒直接發火。
她自認自己不是那些陷入了愛情之後,心裡隻餘下愛與不愛,隻計較男人態度好不好的小姑娘。
她冷靜地問道:“那不知相爺覺得,我有什麼問題?”
沈硯書:“為夫從來就沒想過納妾,但夫人聽本相說話聽一半,就匆忙同意。”
“本相不高興了,你還反過來覺得本相蠻橫,這難道不是夫人的過失?”
容枝枝愣了:“你沒打算納妾?那你先前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沈硯書:“本相是想著,申雅是個好人,見她死的確不忍,倒不如幫他們一把。”
“申雅素來喜歡經商,倒不如索性讓她離開京城,讓本相手下的錢萬千,安排她去本相外地的產業掌事。”
“如此,便是天高皇帝遠,京城的人對她是什麼看法,她在外地也聽不到,見不著。”
“若她還是不放心,還可隱姓埋名,用化名生活。如此,無論如何也是不必自儘以全名聲。”
容枝枝聽到這裡,隻覺得有些尷尬:“相爺你一開始便是如此想的?”
沈硯書微微一笑,反問了一句:“不然呢?”
容枝枝知曉自己是真的會錯意了。
那若是這般,他生氣好似也應當?
這令她難得局促了。
但很是強撐著顏麵道:“既隻是如此想的,那相爺您直接安排就是了。”
“為何還與我說那話,鬨得我以為相爺要納妾,怕我不同意……”
沈硯書都快被氣笑了。
盯著容枝枝道:“夫人,不管如何,那申雅到底是個女子。”
“此事也並非因我們夫妻而起,而是她母親鬨出來的。”
“本相要出手幫其他的姑娘,難道不需要夫人你允準?”
“否則豈非顯得不尊重夫人?甚至容易叫夫人懷疑本相彆有心思?”
“然而本相話沒說完,夫人便急切地同意了納妾。”
“好似有多厭煩本相,急需一個女子來為夫人分擔一般。”
容枝枝:“呃……”
這個是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