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枕頭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呢?
這幾日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枕頭,在榻上嗎?
偏頭一看。
便見著首輔大人輕咳了一聲,一副自如的模樣。
他瞧著一本正經,嘴上卻是在胡言亂語:
“夫人,這些東西也不知怎麼長腳了,竟是都自己跑回來了。”
容枝枝都聽無語了。
還長腳呢。
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們。
問了一句:“你們可曾瞧見,它們是如何自己跑回來的?”
朝夕倒是難得聰明了一回,眨眨眼道:
“許是府上的貓和鸚鵡叼回來的吧,奴婢先前竟都未曾發現。”
她哪裡會沒看見,相爺做賊似的,偷偷搬東西回來呢?
既然都已經知道了,相爺並不是要納妾,朝夕自然也沒有為難對方的道理。
有些東西弄回來的時候,她還同玉嬤嬤一起,偷偷給相爺打了掩護。
夫人如今是滿心賬目的事兒,可夫妻總是分開睡,也不是個事兒啊。
沈硯書聽了朝夕的借口。
也是從善如流道:“本相府上的貓和鸚鵡,的確是有些頑皮。”
“這麼大一個枕頭,也不知是它們誰弄過來的,還當真是辛苦了。”
“不過夫人,它們這般頑皮,倒也免了夫人先前說的,奴仆們將東西搬出搬進……”
“也自是不會有人指責我們夫妻,對仆人不好了。”
容枝枝哪裡會不知道,貓和鸚鵡沒這麼大的力氣?
她還在屋子裡頭,巡視了一番。
枕頭還好說。
那忽然出現在衣櫃裡頭,疊得整整齊齊的中衣,也能是貓和鸚鵡放好的?
倒是辛苦了沈硯書竟是“收買”了朝夕,也跟著一起胡編亂造。
覺得好笑之餘。
她也不戳破。
便隻點點頭,開口道:“如今怕是就隻剩下一床棉被了吧?”
“那我便耐心瞧瞧看,它們兩個小家夥,要如何將棉被弄進來。”
沈硯書:“………………”
偷渡物件回來,自然是從小的物件開始,慢慢變成大的。
他們夫妻雖然常常蓋在一床被子裡。
但有時候為免漏風,或是誰卷了被子,榻上一直是有兩床被子的。
首輔大人這會兒,也是煩乘風得很。
本就是演戲的事兒,這小子這麼認真做什麼,要把被子都抱走,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這個晚上。
首輔大人滿心困頓地回了書房。
盯著自己的貓和鸚鵡,試圖教它們拖動被子。
然而被子是它們身量的不知道多少倍。
這哪裡是它們應當承受的?
錦狸勉強理解了主人的意思之後,耐著性子拖了幾下。
發現拖不動之後,便撒爪不管。
坐在邊上舔自己的腳趾去了。
而錦和拖了幾下之後,不止放棄了,甚至還開始罵罵咧咧:
“一天給幾個零嘴兒啊,就奴役鸚鵡!”
“殺鳥啦!”
“沒有天理啦!”
“有人強迫動物表演節目啦!”
黃管家上去就捂住了鸚鵡的嘴:“小祖宗,你可彆胡說八道了……”
錦和還有些不滿。
眼珠子滴溜溜轉,好似想回嘴。
黃管家:“該說不說,零嘴兒您沒少吃不是?這京城就沒鸚鵡比您吃得還好了!”
鸚鵡沉默了。
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