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看了一眼吳婆子,示意對方將賬冊拿走。
吳婆子有些猶豫,不敢動作。
容枝枝也冷著臉道:“婆母,這事兒你還是與夫君商量吧。”
“若是夫君覺得應當交給您,兒媳自也不會將這些東西強留在手。”
“隻是眼下夫君似乎沒有讓您掌管的意思。”
“兒媳貿然給您,怕是會惹得夫君不快。”
按理說,公孫氏這個年紀,在各家府上,的確應當是在掌管中饋。
如容枝枝這般剛過門不久的新婦,是沒有機會插手府上事物的,就是交給她,也是一點一點往下放罷了。
而不會這麼快,就全部放到她這裡。
便是從前,她在齊家能掌管中饋,也不過就是因為覃氏身體不好,管不了事兒,且不過是表麵將事情交給她。
真正要動銀子的時候,都要覃氏點頭。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事情便更是怪異,沈硯書好端端的,不讓自己的母親管事兒,定然也是有他的道理。
容枝枝自是不會稀裡糊塗,就隨便答應下來。
公孫氏沒好氣地道:“我自己兒子的錢財,難道硯書還會不給我管嗎?”
“我看你就是將東西攥在手裡的,就不想交給我罷了!”
“你難不成是想貪墨不成?”
然而。
不論公孫氏如何誣賴。
容枝枝的態度,始終不鹹不淡,叫公孫氏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夫君約莫還有一個多時辰,便下朝回來了。”
“婆母一會兒,可以當麵與夫君說。”
“眼下為難兒媳,也沒什麼意思!”
公孫氏沉著臉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肯交了?”
她越是這樣步步緊逼,不肯等沈硯書回來決斷,容枝枝便越是清楚,交不得。
便是沉眸道:“如果婆母非要這樣想,兒媳也無話辯駁。”
不辯駁,那就是默認堅決不交了!
公孫氏氣結:“我兒怎娶了你這樣一個事事都要忤逆長輩的潑婦?”
若不是還念著一點孝道,容枝枝其實都想反問:
沈硯書這樣的人,為何就攤上你這潑婦一般的母親!
沉默片刻後,她偏頭看了朝夕一眼:“你去通知黃管家,叫他立刻去宮門口等著夫君。”
“讓夫君下朝之後,立刻回來決定中饋的歸處!”
朝夕:“是。”
公孫氏麵色一僵,她哪裡會不知道,硯書怕還是不一定會給自己?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故意咋呼著,逼迫容枝枝。
但凡性子綿軟一些的兒媳,被婆婆這樣說兩句,都乖乖交出來了,偏生地遇見了容枝枝這個硬茬兒!
她黑著臉問容枝枝:“若是老身現在一定要帶走這些東西呢?”
容枝枝:“這院子裡頭,都是我自娘家帶來的奴才。”
“婆母隻帶了一個婆子,兩個丫頭就過來了。”
“還是莫要鬨得太難看吧!”
公孫氏臉都綠了:“你……!你還要指使這些狗奴才,與老身動手不成?”
她這會兒是真的生了大氣!
這樣不尊重長輩的兒媳,怎能叫她不怒?
“老身看,真是應當有個人,好好教教你如何與人做兒媳才是!”
“你的弟媳陳氏,比你好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