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個顫顫巍巍的老者，發須皆白，拄著拐杖，看著就慈眉善目。
蔡青青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謙卑又恭順，尊敬的將人扶了進來。
“老師，舟車勞頓，您快進來坐。”
沈輕雨本就是對事不對人的人，見有客人來，便轉身去泡茶。
可老者似乎焦急的很，剛坐下就開始四處打量，“青青啊，不是說有個姑娘研究出了治療鼠疫的藥，快拿來給我看看？”
蔡青青得意看了一眼正在放茶葉的沈輕雨，蹲在老者腳邊溫聲細語。
“老師，這藥有沒有效我心裡還沒數，等會可要您幫忙掌掌眼，要是沒用的藥，您可一定要指出錯誤啊。”
老者擺擺手，顯然不耐煩了，“彆說那些廢話，藥拿來。”
蔡青青正要起身，沈輕雨已經放下茶杯，雙手將藥包奉上。
老者看了一眼，“中藥？”
沈輕雨微微頷首，“時間緊，也不知道藥物研磨成粉或者其他形態會不會影響藥效，所以選擇以中藥熬煮形勢。”
“胡鬨！”老者直接將藥摔在桌上，顯然是氣到了，“如果僅靠藥材配比就能治療鼠疫，那實驗室裡從早到晚忙碌的科研家算什麼？”
“那是要經過無數重組和試驗才能得出來的理論！”
沈輕雨並不意外，老者能有這樣的說法也在她情理之中。
畢竟，八零年代還是崇尚西醫的時候，中醫本身就頗有微詞，也沒人會相信一個鄉下姑娘憑借中藥配比就能研究出治療傳染病藥物的。
但她有信心說服老者。
可還沒等她開口，蔡青青先按捺不住了。
“沈同誌，我老師可是醫科大最有名的孫教授，這麼遠跑一趟隻為了鑒定你的藥材，但沒想到你真的敢以假亂真，拿假藥來糊弄我？”
孫教授顯然待不住了，拄著拐杖就要起身，“這一趟算我白來。”
蔡青青嘴角揚起得意笑容，扶著孫教授就要往外走，“今天是學生的不對，沒有分辨清楚就請您來了，回頭請您吃飯賠罪！”
孫教授心情欠佳，“與其請我吃飯，不如拿些上的了台麵的實驗結果給我！彆就此沉寂在這小小村落裡了！”
蔡青青賠笑著點頭，在孫教授即將踏出門去的瞬間，沈輕雨拿著藥包趕了上去。
“麻煩教授留步。”
孫教授抬頭，“我今天沒工夫跟你胡鬨。”
“如果我的藥就有治療鼠疫的功效呢？”
沈輕雨的一番話成功讓孫教授停下腳步，再次打量起她手中的藥來。
可還沒看清楚，就被蔡青青一掌打翻，藥物全部散落一地。
“夠了，”蔡青青怒道：“我早就說你的藥是假的，現在勞煩我老師白來一趟不說，你攔著去路又想做什麼？”
蔡青青指著地上的藥渣，儼然勝利者姿態，“現在我老師已經鑒定過了，你的藥就是假的，能讓庭安退燒純屬誤打誤撞，現在，你認輸了嗎？”
沈輕雨連眼神都不分給蔡青青，反而彎腰在一堆藥渣裡撿起其中一樣，交給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