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怎麼咀嚼，含上一會兒就會緩緩化開，濃鬱的奶香繚繞在唇齒之間，整個人都仿佛泡在了牛奶裡一樣。
吃了一塊後蘇淩燁徹底停不下了，想抱著餅乾回去慢慢吃，一轉身，差點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背後的蘇甜甜嚇了一大跳。
“你，你大晚上不睡覺……”話說一半，蘇淩燁突然頓住，上下打量蘇甜甜幾番，語氣複雜道：
“你不會一直都站在這裡，沒回去吧？”
話問出後又有些後悔，如果她真的一直站在這裡，那自己從垃圾桶裡撿餅乾的事，不就被她看到了嗎？
……活了這麼多年，還沒遇到過這麼丟臉的事情呢……
“我就是想讓你答應我，讓我再和南樺見一麵，我想和他說點告彆的話，等我和他說完了，你再把他帶走也可以。”
蘇甜甜輕輕地說。
仿佛沒看見蘇淩燁翻垃圾桶一樣。
她把態度放的很低，甚至還帶上了小女孩的撒嬌。
畢竟是有求於人……
蘇淩燁背過臉，側顏冷峻，“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即便隻是一個簡單的小事，他也不願去做。
蘇甜甜心裡一寒，大眼睛沒什麼溫度地望著蘇淩燁。
如果是蘇瑤瑤，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蘇淩燁也一定會摘下來給她。
可換作她，這麼簡單的一件事，蘇淩燁也不願答應。
蘇甜甜早在心裡把蘇淩燁罵了個狗屎淋頭，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爆發，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就在今晚他們就可以出去，她不能言而無信把南樺留在這裡。
先不管他以後會怎麼樣，最起碼現在，他是相信自己的。
“蘇甜甜使勁擠出了兩顆淚珠，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你都可以無條件答應蘇瑤瑤的任何要求，為什麼這麼簡答的小事都不肯答應我？如果蘇瑤瑤讓你放了南樺，你是不是會立即答應？而我隻是想和他見一麵而已。”
蘇淩燁的瞳孔縮了縮，目光帶著幾分複雜投向蘇甜甜。
在這一刻，他多少感受到了一絲源於血緣的聯係。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蘇淩燁沉吟片刻，“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惹瑤瑤不開心。”
“……好。”蘇甜甜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你現在就去樓下找他吧，我打電話。”蘇淩燁拿出手機，臉上沒什麼表情。
蘇甜甜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用探究性的目光望著蘇淩燁，“明明我們才是親生的，你為什麼那麼喜歡蘇瑤瑤。”
無論循環多少次，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
之所以想得到一個答案，不是因為她對蘇家還有什麼眷戀，就是覺得好奇。
蘇淩燁依舊冷著一張臉，睫羽微垂。
蘇甜甜繼續追問，“你有把我當成妹妹嗎？”
女孩嗓音稚嫩，但卻透著一股執拗。
蘇淩燁沉吟片刻，最終決定實話實說，“對不起，我確實沒把你當過妹妹。”
“哦，我知道了。”
沒有意料之中的哭鬨，女孩是反常的冷靜，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這一刻，蘇淩燁覺得有什麼東西離自己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