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凝倒不怎麼在意,目前數據擺著,簫翊對她冷淡也在情理之中。
但宮中耳目眾多,捕風捉影之下,新後被冷落的傳言開始蔓延。
流言蜚語僵持了一陣,春日宴悄然來臨。
沈冰凝一大清早被露種從床上拽了起來,經過一番精心裝扮,頂著沉甸甸的珠翠頭飾,身披鮮豔繁複的衣裳,踏出了房門。
“春日宴盛裝出席,會不會太過火了?”
她伸手撐住因負重而感到沉悶的頭,無奈地說道。
“娘娘可能不清楚,春日宴雖是武官舞台,但參與官宦姑娘們越是打扮得嬌豔欲滴,就越能吸引男子們競相獻上獵物呢。”
露種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沈冰凝卻不以為然:“那些獵物於我何用?我倒寧願親自上陣。”
“娘娘,咱們女人是不允許參加狩獵的。”
露種哭笑不得:“男子們將獵物贈給女子,不僅是表達傾慕,更是尊敬和崇拜。
收的東西多,意味著越多人對娘娘心生愛戴與敬重啊!”
沈冰凝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嘀咕:為何女子隻能做那花瓶,靜待男人回來?
如果她也能參與狩獵,定不輸那些男兒半分。
這些念頭,她隻能默默藏在心底。
畢竟,這是流傳千年的習俗,單憑她一人,難以撼動。
正當她沉浸在思緒中,露種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想:“娘娘,到了。”
抬頭一看,眼前是一隊列整齊的騎士,中央停著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
沈冰凝掀開車簾,鳳眼微張。
首次目睹簫翊狩獵時的裝扮,她不禁有些驚訝。
他身穿黑色緊袖蟒袍,氣宇軒昂,領口下金線龍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腰纏狼皮白玉帶,透露出一股野性的威嚴。
聽見車簾響動,他像一頭蘇醒的狼緩緩抬起眼,目光冷冽。
沈冰凝挨著簫翊坐下,語氣恭維:“殿下今日真是英氣逼人,風采奪目。”
簫翊挑眉,注意到她刻意保持的距離,眉頭不自覺皺起。
儘管已結為夫婦,她對簫乾的情感卻仍未釋懷,不願完全接納他這位“皇弟”為夫。
想到這裡,周圍的氣氛似乎更加壓抑。
沈冰凝調整坐姿,最終決定靠近簫翊一些,找了個舒適的位子,幾乎貼上了他的手臂。
簫翊身上的寒意漸消,眼神變得柔和,不自覺地聚焦在身邊逐漸靠近的人身上,聲音略顯沙啞:“你……”
“哎呀,抱歉擠到你。”
沈冰凝連忙拉開距離,低聲道歉。
簫翊欲言又止,臉色微沉,最終沉默不語。
馬車繼續平穩前行,車內氣氛沉悶,沈冰凝終於忍不住,掀開車簾透氣。
微風吹拂著她的發絲,帶來一絲涼爽。
“這是我初次參加春日宴呢。”
她試圖尋找話題。
簫翊淡淡回應:“畢竟,三年前春日宴前夕你就失蹤了。”
“……”
你這人,真是不會聊天!
沈冰凝抿抿嘴,勉強擠出笑容:“沒想到當年連麻雀都射不中的你,現在可以獨當一麵。”
簫翊隻是深深地看著她,沒有言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