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土地,有了土地就有一切。”楚矛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個想法是對的,在這個世界土地就是根本。是農民的命根子,是豪門的財富來源。
更是世家生存的根本之一。有了土地就有了附庸的農民,就有了人口。
可顧道不屑一顧。
“不全對,再想?”
“是綾羅綢緞,是金銀?是鋪子?”楚矛試探著回答。
顧道搖頭,就連奶娘都奇怪了。世人眼中的財富就是這些啊。
“是知識。”顧道說道。
“哦,你是說書本?那玩意是挺貴的,你要
販書?”楚矛疑惑的說道。
販書,到是沾邊,不過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販書。
來到這個古代,自然要靠技術賺錢。不但要賺錢還要名。
自古名利不分家,有了名就有了利。那顧家休想再拿捏他。
他顧道的名號要超過顧家,要名耀千古。來一遭這個世界,不能給自己丟臉。
這終寒山上,彆人看到的是官員和隱士,他看到是金山一座。
“大哥,你去幫我準備一些東西。彆怕花錢。”顧道拿出一份清單來和五百兩銀子。
然後他又讓奶娘召集母親當年的老奴,準備一些東西。
安排好一切之後,他就在這終寒山之中溜達,探訪這些隱士的居所。著名的有很多,沽名釣譽的也不少。
但是目前想要結交的有兩位。
陽隱居士和靖節先生。
靖節先生好田園幽隱,在讀書人之中名聲顯著,隻愛田園不愛官。好詩書,學識淵博性情高潔。
此人名望之高,天下敬佩。任何人文章得其點評一二,立即就會聲名鵲起。
陽隱居士專注於修道,一身道袍,不見俗人,通養生、會煉丹、懂醫術、學識淵博。
而且此人跟當今陛下有師徒之誼,陛下許多猶豫不決的國事,都要求教他。
顧道給他們的定位是一個刷聲望,一個刷存在。
隻不過這兩位大隱者門前求見者,多入過江之鯽,等閒卻見不到本人。
不過顧道自有辦法。他先來拜訪靖節先生。
境節先生所在,不過草廬七八間,院落土牆兩重。蓬門微閉,卻無人敢喧嘩。
蓬門之前聚集著七八個人,都是來求見的。
“修之,你怎會在此?”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
顧道回頭一看。二十歲上下一個青年,麵目剛硬,身體硬挺,兩道濃眉如刀。
正是前身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董闊,字富中。
“富中兄好久不見,我閒來無事,想要拜會一下靖節先生。”顧道輕聲說道。
董闊臉上兩道刀眉朝中間擠壓,凝聚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能不鬨麼?你什麼才學,什麼名聲,靖節先生怎麼會見你?”董闊無情的說道。
來自朋友的實話,比惡意更加傷人。前身德行可見一斑。
“我今時不同往日了,你當刮目相看。”顧道強調。
“你可行了吧,是不是那個公主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她總是戲耍你,你還傻乎乎的往上湊。”
董闊直言不諱的說道。
顧道心生感動,這是真朋友,否則說不出這禽獸一樣的話來。
“不說我了,你來做什麼?”顧道問道。
“自然是求見靖節先生,得其指點一二也會聲名鵲起啊。”董闊說道。
“你?能不鬨麼,什麼才學,什麼名聲,靖節先生怎麼會見你。”顧道把話還回去了。
“哎呀,修之,幾日不見你這口舌厲害許多啊。”董闊真的刮目相看。
“聒噪,靖節先生豈會見爾等俗物,速去。”一個散漫的聲音充滿高傲。
翻譯過來就是,蠢貨你們不配,趕緊滾。
顧道麵色變冷,回頭一看那人。
劍眉星目,麵白如玉。頭戴貂帽,抹額一枚紅寶石。華貴的白狐皮大氅之下身材挺拔。
一路走來昂揚挺立,目不斜視。
身後兩個豪奴,一個唇紅齒白的小書童。
原本等待的人看到他的到來,要麼搖頭歎息離開。要麼禮貌的打個招呼離去。
“如玉公子既來,我們定然沒機會了。”有人一邊苦笑一邊黯然離開。
顧道才記起來,此人是名動京城四公子之一,如玉公子陸章,陸文萃。
出自顧陸朱張四姓之中的陸家。真正的名門公子。其祖父乃是當朝的戶部尚書。
“富中,靖節先生養狗了麼?怎麼有狗叫?”
顧道掏了掏耳朵疑惑的說道。
出乎意料,董闊沒有給他捧哏,而是怯生生的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快走。
陸章斜睨了一下顧道,不屑之意儘顯無疑。
“顧修之,看在你弟弟顧九章跟我齊名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速速離開,彆
臟了靖節先生的門庭,也彆汙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