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將其朝梓川咲太輕輕一丟:“收下吧!梓川公主!”
梓川咲太收下小花貓,還沒來得及回話,可憐兮兮的小花貓忽然掙紮起來,朝著梓川咲太喵喵喵,又轉頭朝著白影喵嗚喵嗚喵嗚,全然沒有剛才那番我見猶憐的樣子,凶猛桀驁。
“嗬,我就知道你這家夥在偽裝。”白影冷笑一聲,“禽獸之詐,可笑。”
梓川咲太鬆手,小花貓蹬著他的手掌就落到地上,喵喵幾聲後跑走。
“這應該是野貓吧?”梓川咲太問道。
“嗯……不知道。”牧之原翔子搖頭,“這片公園總是有很多貓,經常有人帶點東西過來喂貓。”
“有人順手給點食物,所以這裡才會變成貓的聚集點。”雪之下雪乃猜測道,“我聽說過,很多城市裡的無主貓咪,基本來源於棄養,僥幸活下來的就成為了城市裡的野貓。雖然叫野貓,但並非被野外環境馴化,而是被人類社會馴化。”
牧之原翔子語氣恬靜道:“嗯……貓咪也很努力呢。”
“生命總會想方設法苟延殘喘。”
白影拍著身上的貓爪印,唏噓道:“沒想到會誤入惡魔巢穴,慘遭圍剿,好在我本事過人。”
“誰讓白君這麼招貓喜歡呢?”雪之下雪乃飄忽道,“看來白君,必要的時候並非不能接觸貓。”
白影摸著下巴說道:“強手裂貓顱、貓咪握力計、三十六路狂汪、擲沙大法、挾貓腋以大風車……我確實精通各種和貓接觸的手法,絕對沒有人類比我更懂和貓接觸。”
雪之下雪乃:“……”
“大家——我買了貓糧罐頭和礦泉水!”
安潔莉娜抱著東西跑來,看著四人已經紮堆的場麵,有種自己遲到了的感覺。
……
……
貓咖的貓,優雅且從容,隨便找個地方一窩,便能吸引客人上下其手,毛發都格外柔順,由於太過蓬鬆,每一隻貓的胖瘦都很難看出來。覺得應該很胖的貓,伸手會直接從毛發上落下去,覺得應該很瘦的貓,伸手一摸全都是肉乎乎的感覺。
公園的貓,機敏且警惕,雖然並不怕人,但一定會在遠處蹲著盯一會兒,確認對方並沒有敵意的時候,才會試探性地緩緩靠近。這時若伸手觸摸,必會使其原地一停,隨時準備逃跑。想要摸到公園的貓,就得拿出食物,恭恭敬敬等對方進食,這才有上手一摸的機會。
雪之下雪乃蹲在地上,麵前放著一小把貓糧,她眼眸閃著亮晶晶的期待,注視躡手躡腳緩緩靠近的貓咪。旁邊不遠處是同樣姿勢的牧之原翔子與梓川咲太。
“太長不念,瞧瞧,這就是跪著摸貓。”
白影在老遠的距離指指點點。
安潔莉娜小聲嘀咕道:“長官,我也想去摸貓……”
“沒誌氣。”白影訓了一句,隨後壓低聲音,“太長不念,你剛才有沒有感到不對勁?”
“不對勁?”
安潔莉娜疑惑歪頭:“什麼不對勁?”
白影舉了個例子:“比如突然超能力失控讓人往天上掉。”
“那種事情當然沒有。”安潔莉娜一怔,驚訝道,“長官,你那個替身又失控了?碰到雪之下的手了?!”
“這倒沒有,但具體是什麼原因不知道。”
白影不禁又琢磨起來,要說非同尋常之事,除了猩紅神經病劇團,也就梓川咲太身上遇到了一些,但梓川咲太更像是非同尋常的受害者,沒什麼非常之處,牧之原翔子確實和那位‘牧之原翔子’具有巧合到必然般的相似,但也沒看出什麼非常之處。
沒找到接入點,常規推理邏輯鏈是斷裂的,完全搞不懂事態全貌啊。
回過神來,白影忽然發現安潔莉娜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你乾什麼呢?”
“嗯……保護長官不會成為犯人?”安潔莉娜堅定地說道,“長官發瘋的話,我一定會控製住長官的!”
“區區一隻戀手癖鬼魂罷了,瘋不了。”
兩人閒談間,遠處喂完貓的牧之原翔子起身,朝這邊揮手:“幾個哥哥姐姐,再見,我要回家了!”
背著書包的牧之原翔子,朝著一棟居民樓走去。
“跟蹤小學生,結識小學生,喂貓……”
雪之下雪乃清算下午乾的事情:“白君,你今天翹掉社團活動,就是為了做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嗎?”
“請把喂貓排除在外,這是亂入事件。”
似乎浪費了一下午時間……但又有種雲裡霧裡看不清的感覺。
雪之下雪乃默不作聲地盯著白影。
“接下來的話,我有件
事情,這件事情勇者就是主力了。”白影摸出手機,邊按邊說道,“太長不念和勇者可以看看,圖片已經發給你們了。”
梓川咲太沒在意,他沒有智能機,而且還在琢磨牧之原翔子身上的可能性,隻是想不出什麼頭緒。
“呀!”
安潔莉娜驚呼一聲。
“這是什麼?”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看了眼白影胸口。
“彆看了,不是我的色圖。”白影不倒翁般撞了一下旁邊的梓川咲太,“是這位的色圖。”
梓川咲太一愣,問道:“沒露點吧?”
“不僅沒露,還完美地囊括了你的傷疤。”
“那就不叫色圖了,還好。”
雪之下雪乃和安潔莉娜的目光頗為驚異……這照片上的傷勢,從左胸到右肋下方,整整齊齊三道傷痕,仿佛皮下被縫進了三條蚯蚓,每一道少說有二十厘米。
梓川咲太很懂,聳肩道:“不要這麼驚訝,我也很驚訝自己居然沒死。”
“勇者,如何?來試試誰先完成這個委托。”
白影笑問道:“委托內容的話——弄清楚這三道傷痕是怎麼形成的。”
“……”梓川咲太有些明白了,點頭道,“委托人就是我。”
委托……弄清楚三道疤痕是怎麼形成的?
雪之下雪乃又看了眼照片:“看起來很像什麼動物的爪痕。”
安潔莉娜吐槽道:“梓川,你怎麼受的傷,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很遺憾,那時候我直接失去意識了。”
“失去意識之前呢?”雪之下雪乃問道,“當時應該有一些讓你受傷的征兆吧?”
梓川咲太看了眼白影,白影聳聳肩,代為開口道:“很遺憾,並沒有。這個委托有趣吧?充滿了未知的神秘色彩。”
你真不是手握正確答案再給我挖坑,想要白嫖一次委托勝利?
雪之下雪乃揣摩了一下,又覺得不太像。
“好,這個委托我接了。”
天色黃昏漸重,雪之下雪乃和安潔莉娜坐上回千葉的電車。
安潔莉娜正襟危坐,因為有點心虛——長官是故意的吧,給了個正常人根本解不出來的問題……雪之下,私密馬賽,我不能透露情報。
雪之下雪乃又看了眼傷疤圖,發現還是看不出。
驗證傷口這種事情,應該找有專業技能的醫生,但醫生也分很多種。
有證的,沒證的,治腳的,治腦的,研究心肝脾肺腎的,琢磨眼耳口鼻舌的……這個傷口應該找外科醫生?搜一搜吧。
【最擅長鑒定傷勢類型的醫生。】
雪之下雪乃點了一下搜索。
【法醫。】
原來法醫不僅是治死人的嗎?
雪之下雪乃擴展了一下知識邊界,心情倒是不算太差。
白君隻是來找梓川咲太的,並不是找……的。
……
……
“蕪湖!白嫖一次勝利!勇者必然試圖以常識路線進行解題,但這種超能力問題,她解得了?解不了!”
回程路上,白影對自己的策略給予肯定,說道:“可惜那個小學生是真的小學生,並非吃了ATPX4869,變成外表看似小學生,智慧卻異於常人的名偵探牧之原翔子。”
梓川咲太反問道:“白很確定?”
“當然確定,我都要和你卿卿我我了,她都沒動搖,說明確實不認識你——也有可能因為你不夠動搖。”白影描述道,“你得表現出那種動容,掙紮,糾結和沉溺。三角關係才是最尖銳的關係,紮紮紮。”
梓川咲太確信道:“白是想體驗被紮死的感覺?“
白影饒有興趣地說道:“你妹妹說不定在紮我稻草人。”
“沒關係,你可以紮我的。”
“嘖嘖嘖,沒救的妹控。”
……
……
清晨,櫻島麻衣拖著行李箱,來到電車站。
豐濱和花低頭,默不作聲地跟在旁邊。
“好了,送到這裡就行。”櫻島麻衣無奈地輕笑,從錢包裡抽出幾張鈔票,“這些錢給你,待會兒打出租車回去。”
豐濱和花張口,悶悶道:“姐姐……”
“工作要努力,阿姨關於我的話不用在意。太在意彆人的話,哪怕是父母,說不定一回頭你就錯過了很多時間。”櫻島麻衣拍拍這位妹妹兼粉絲的肩膀,“追逐夢想很難,喜歡什麼東西也很難……加油哦,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是你的粉絲了。”
“姐姐,你也很難啊……”
豐濱和花歎了口氣,吐槽道:“要說不在意彆人,隻有那個混蛋了吧。”
“哈哈,確實隻有黑粉君了……”
櫻島麻衣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電車已經進站,她將錢塞到豐濱和花手上,揮揮手告彆。
豐濱和花注視著姐姐被電車吞下,心情沉鬱。
按照媽媽的要求和詢問,選擇在演藝圈出道,最開始是很開心的,因為自己要和偶像在同一個圈子生活,奮鬥,充滿了熱情。後來是不開心的,因為媽媽隻會一味要求努力、努力,要勝過櫻島麻衣,自己從來得不到認可。再後來是開心的,因為我是櫻島麻衣最特彆
的粉絲。
現在又不開心了……舞台上打著燈光,那個憧憬的人卻已落幕離去。
“唉……”
櫻島麻衣收斂笑容,她靠在車窗邊上,額角抵著玻璃,輕輕歎了一口氣。
熱烈的夏季不解風情,玻璃不肯收留一丁點歎息的痕跡。
情緒不對勁,這是自己很清楚的事……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應該讓心情站起來,接下來回到學生的生活,學習,準備期末考試,努力適應真正一個人的獨立生活方式。既然親口說離開母親,成為大人,自己卻畏縮不前,那就太滑稽了。
櫻島麻衣摸出手機,將被禁言的某位管理員給解開禁言。
稍微等了幾分鐘,某隻黑粉依舊很安靜。
櫻島麻衣收起手機,抱著雙手,閉上眼睛。
容許我重新站起來之前,對自己稍微撒個嬌吧。
不需要也不想要誰知道,將疲憊、矛盾、煩惱和沮喪,全都對自己說出來,再用理想、責任、生活和希望,將漏氣的自己給撐起來。
這就是長大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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