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失了?
我消失了。
感覺很奇妙,像是理所當然知道這一點,最後一個記得自己的人遺忘,有種解脫了最後一根線束縛的自在感——這是虛假的,荒謬的自在感,我要重新把線纏上,並調整到最舒服的地方。
曾有逃避一切的念頭,讓誰也不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想法,那或許就是起因吧……
櫻島麻衣心情很平靜地躺在白影床上,側頭看著呼呼大睡的白影。
殺手皇後從白影身上冒起來,緩緩捏拳對準熟睡中的白影。
?!
櫻島麻衣瞪大眼睛,一巴掌呼向睡著的白影。
“黑粉君!快起床!”
……
……
“嘶——!”
白影不由摸了一下臉,頗為奇怪,怎麼感覺臉有點疼?枕頭被誰塞了鐵片?
對著枕頭進行一頓毆打,並沒有檢查出異樣。
白影坐在床邊陷入沉思,摸出手機撥打號碼。
【喂……誰,哦,逆徒啊?】
“有人想整蠱我。”白影語氣確鑿地說道,“劇團裡是誰在報複我?白英花?道具師?還是你這屑人?”
【哈嗚……我想想——嗯,你活該。】
白影了然道:“是你乾的!”
【理由呢?】
白影冷笑道:“你沒有立刻告狀和供出一個人來,說明就是你這屑人乾的。”
【爬,你大清早打電話就為了栽贓陷害?彆煩我,我忙得很……】
“卡文卡文卡文卡文卡文卡文……”
白影直接開始念誦作者鎮魂曲。另一頭劇作家果斷掛了。
奇怪,整蠱自己的不是劇團裡的狐朋狗友?
白影將殺手皇後叫出來,眯眼看著一臉莫得表情的殺手皇後:“是不是你乾的?”
殺手皇後並不回應,肯定是憋著壞水準備造反。
收回替身,白影緩緩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忽地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已經看見你了!”
櫻島麻衣以大拇指掐食指,瞄準白影額頭一彈。
彈了個空。
剛才一巴掌打個正著,是因為白影在睡覺?
櫻島麻衣饒有興趣地研究起來,黑粉君身上的秘密還挺多。
“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嗎?!”
白影看向陽台,聲色俱厲。
“妖孽速速現行!”
白影一個下趴望向床底,動如瘋兔。
“哼!我能聞到你身上的臭味!”
白影猛地跳起,望向門口,鷹視狼顧。
“……”
雪之下雪乃恰好出現在門口,緊抿著嘴唇,後槽牙緊咬令腮幫稍稍鼓起,臉色發黑。
怒氣值很高。
“……我失憶了。”白影捂著額頭,表情痛苦地往床上一倒,眼神茫然地喃喃道,“勇者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今天是幾號?學校已經開學了嗎?你洗澡了嗎?”
“大清早擾人清靜的就是白菌這張嘴嗎?!”
雪之下雪乃冷著臉直接走進房間,迅速在白影翻身準備往床中間爬的時候逼近,白影迅速故技重施地爬上床將被子往身上一裹,厲聲道:“你敢上來……我草你還真敢!”
雪之下雪乃踢掉拖鞋,直接踩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發出冷冷笑聲,伸手探進被子裡逮住白影的衣領,力從腰起地將某人從被子結界裡提溜起來,咬牙怒道:“白君!今天我一定得把你摔一次!”
“停停停!先放手!”
白影瞳孔地震地望著下巴處的手,表情有點扭曲:“我有點控製不住舌頭——!”
勇者什麼時候這麼猛了?敢爬上床對自己武力製裁?!
雪之下雪乃板著臉說道:“有本事你伸舌頭,看我抓不抓得住!”
“等等!孤男寡女,床上打鬨——你的矜持呢?不要強忍害羞了,快點把手放開!”
白影努力後仰試圖離對方的爪子遠點,腦子裡著實有些斷片,雖然不怎麼在意,但我為何要將殺手皇後戀手癖的事情告訴勇者?豈不是阿克琉斯背對敵人抬起腳跟?!
“嗬。”
雪之下雪乃的眼神露出些許強掩情緒的輕蔑,從嫌棄的冷臉上吐出攻擊性毒液:“喜歡在手上增生的白菌。”
被勇者抓住了軟肋,事已至此,隻能同歸於儘了!
白影暫時拋開疑惑,迅速收斂表情,身體不再後仰而是湊近雪之下雪乃,雪之下雪乃瞳孔一縮,下意識後退小半步,還未等她腦子裡梳理好思緒,便看見白影深深吸了口氣,胸口一個劇烈起伏,喉嚨縮緊,臉頰有些鼓起,嘴巴微張地露出痛苦之色。
他什麼也沒說,但又說了很多。
雪之下雪乃:#!
砰——!
憤憤一記拳頭錘在白影胸口,雪之下雪乃羞怒地瞪了眼故作毒發身亡的家夥,迅速跨步下床,蹬蹬蹬邁步,急促地離開房間回去洗漱。
“奇怪,勇者何時大膽到動手動腳了?殺手皇後的戀手癖衝動怎麼減弱了?”
白影翻身坐起來,琢磨了一下:“嗯,大概是勇者在瞎幾把亂想,自己一個勁兒覺得距離拉近了吧,殺手皇後……”
KillerQueen!
“叉腰跨步,來個模特走路。”
殺手皇後叉腰,妖嬈地在床上走了兩步,搭配粉紫色與滿是肌肉的身體,有一種基你好美。
“兩隻食指交叉放進鼻孔以最高頻率扭動。”
殺手皇後開始鑽鼻孔。
“腦袋順時針旋轉九萬度。”
殺手皇後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