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委員會臨時會議室,來自各個班級選出的執行委員依次落座。
講台上叼著巧克力棒的平塚靜,幽幽凝視坐在千反田愛瑠旁邊的白影,這個閒雜人等又來了?
白影穿著校服,坐姿端正,察覺到老師投來的視線,回以一個彬彬有禮的微笑,至少從儀容儀表和進來以後的舉止而言,完全找不出任何毛病……
平塚靜稍微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某人站出來發表一些驚世駭俗的言論,再被自己順理成章地轟出去。
主打一個敵不動,我不動。
白影乖巧地坐在位置上,臉上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顧忌旁人的不自在,活脫脫一枚普通的青澀學生開正經會議表現。
主打一個敵不動,我亦不動。
這家夥居然不搞事?!
平塚靜咬斷巧克力棒,眉頭一皺,心中恍然。
準是想搞個大的!
“不是執行委員的同學,能暫時出去一下嗎?”
平塚靜看學生們也要到齊了,出聲明示。
“老師,法庭審判和議員會議都能直播,執行委員的會議就見不得人?”白影有理有據地說道,“雖然我不是執行委員,沒有投票權、發言權和建議權,但連旁觀的權利都沒有,你覺得合理嗎?”
“沒事,等你擾亂會場紀律,打擾會議進度,挑釁其他同學的時候,我就能剝奪你的旁觀權。”
平塚靜帶著言外之意地警告了一句,便開始給學生們講述體育祭的事情。
唔姆……暴力老師應對不來‘正常情況’呢,部長如果不搞事的話,很難被鐵拳製裁,當然若是被暴力老師判定為歪理邪說、離經叛道並死不悔改,鐵拳就會啪一聲砸下來吧。
辦法是好辦法,可惜我更願意吐槽一句‘大齡待嫁單身女中青年’然後被鐵拳爆頭。
孤獨就是一條不回頭的路。
比企穀八幡神遊物外,思維發散中。
捅捅捅。
“小企……”由比濱結衣壓低聲音。
比企穀八幡回神,低聲道:“開會呢,嚴肅點。”
“不是……”
由比濱結衣望著J班的位置,能夠看到雪之下雪乃的側臉,她小聲嘀咕道:“你覺不覺得小雪今天有點奇怪?”
奇怪?
比企穀八幡瞥了眼。
臉上莫得表情,看上去莫得感情,所以莫得問題。
老實說,這種淡漠的姿態,自己不怎麼樣的觀察能力確實觀察不出什麼東西,也就部長能三言兩語鉤出雪之下的心思,然後將其當場爆破掉,遭到追殺吧。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中午找小雪吃午飯,她沒在活動教室……”由比濱結衣小聲咕噥道,“後來聽說小雪和櫻島學姐在二年級教室吃午飯。”
比企穀八幡懂了,吐槽道:“雪之下上廁所不帶你玩,你不開心了。”
由比濱結衣木然地看著比企穀八幡,遲疑道:“小企,你……”
你該不會是小白吧?!
“……這和部長沒關係。”比企穀八幡看懂了眼神,立刻嘗試撇清,隨後再進行甩鍋,“非要說有關係,那也是部長的行為方式,在剛才那瞬間影響了我。”
捅!
食指更大力地戳在比企穀八幡的肋骨上,由比濱結衣哼哼兩聲:“反正不是什麼上廁所之類的話題……”
比企穀八幡隨口道:“雪之下喜新厭舊?”
說!你到底是不是小白?!
由比濱結衣滿臉都是懷疑,並且感覺自己有證據。
比企穀八幡略感無語,隻是想到就提一嘴而已……嗯?為何突然有種被大型食肉動物盯上,心裡毛茸茸的感覺?
順著寒意傳來的方向,朝著旁邊看去。
三浦優美子牢牢盯著這邊,眼神不善。
“……”
原來是鳥媽媽在進行恐嚇。
當然,心裡冒出來的話,那是萬萬不能說的,畢竟自己不是部長,一定會在無人小巷裡不慎摔倒而鼻青臉腫。
比企穀八幡當作什麼都沒看到,默默將目光挪回去。
說來也奇怪啊,三浦怎麼當執行委員了?葉山並沒有當執行委員,這也正常,對方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和社團,順便也拿出‘準備足球賽訓練,沒有時間’的理由……感覺上,那家夥是不喜歡通過身份和權利與人打交道吧,對於班委之類的身份,全都悉數避開。
所以三浦怎麼來了?因為告白被失敗的緣故,不太好像以前那樣跟在葉山旁邊?
“在具體討論項目和體育祭流程前……”
平塚靜撓撓頭,望著一群青春期孩子問道:“誰有興趣當執行委員長?不需要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呃……雪之下?”
雪之下雪乃(麻衣)舉起了手,周圍其他同學的目光下意識彙聚過來。
嗯,有種登台突然被萬眾矚目的感覺……
她努力地控製了一下表情,免得下意識笑出來,給雪之下弄出一些微妙傳聞。
震驚!雪之下為競選執行委員長而麵露微笑,背後真相令人暖心巴拉巴拉……
崩潰!雪之下雪乃人設坍塌,因競選執行委員長而向同學微笑寒暄,雙麵人巴拉巴拉……
彆說不可能,黑粉君就擱對麵坐著,一副隨時想戲上加戲的模樣。
簡而言之,努力把雪之下演好,避免她風評被害。
“老師,我想當執行委員長。”
雪之下雪乃(麻衣)情緒穩定地表達訴求,並做好隨時即興表演的準備。
希望做成點什麼,得到母親誇獎和讚賞,為此心情雀躍,情難自已,帶著自己都不知道哪兒來的乾勁……可惜,自己或許在小學的時候,就已經過了這種階段,再也找不回那種單純又熱烈的感情。
雪之下估計還是希望自己來做這種事情,而不是讓自己幫忙吧。
當然要說幫忙算不上,都是被黑粉君趕鴨子上架。
雪之下雪乃(麻衣)正想瞄一眼某人,忽然聽到另一頭傳來聲音。
“老師,我想當執行委員長!”
一個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雪之下雪乃(麻衣)略微疑惑地看去,對上三浦優美子寸步不讓的視線,意誌鮮明,讓她一眼就懂的那種——當不當執行委員長不重要,你要當執行委員長就很重要!
衝著雪之下來的。
雪之下的對頭?她也沒說過啊。
“三浦……額……”
平塚靜表情微妙,還以為最後沒人願意當,由自己來兼任,畢竟上周的時候就提出過這一點,學生們一想到有這個退路,不想當的可能性就很大,現在冒出兩個選項是怎麼回事?
“嘖,執行委員長有什麼好的,沒有工資靠熱誠,苦力頭頭背鍋人。上有老師下學生,多少黴頭獨自吞……”
白言白語從下麵飄上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