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熱火朝天地舉辦著體育祭,谘詢處一角的氣氛則顯得十分多元化。
豐濱父親站在第一層,看見倆女兒同場出現,克製住表情和心中狂奔的情緒,裝作專注地和雪之下父親聊天——結果和花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有個姐姐嗎?套路和招式進步太大了吧!直接從胡攪蠻纏變成挖坑填土,你不怕和我一起向你媽口乾舌燥地解釋和挨訓嗎?頭疼!
外表看似櫻島麻衣,實則豐濱和花站在第二層,對爸爸的突然刷新風中淩亂,本想下意識上去搞清楚狀況,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連忙看向姐姐試圖尋求指示——怎麼爸爸來這兒了?什麼情況?這該怎麼演?冷冷敵視還是表麵友好?或者亂棍打將出去?
外表看似雪之下雪乃,實則櫻島麻衣站在第三層,沒有指示,畢竟以和花的性子在陌生人麵前演戲還好,在熟悉和認識的人麵前演戲,感覺自己肯定會風評被害——最好的舉動就是什麼都彆動,無視即可,然後找搞事的黑粉君算算賬……還有這個幫凶!
外表看似豐濱和花,被誤認為是雪之下陽乃,實際上是我白影噠站在大氣層。
熟練地坐上屬於執行副委員長的寶座,豐濱和花(白影)見縫插針地加入兩個成年男人的聊天中。
“老爸,你看,是姐姐哦!”
豐濱和花(白影)抬手一指正準備悄悄溜走的櫻島麻衣(和花)。
豐濱父親沒好氣地瞪了眼女兒,朝櫻島麻衣(和花)點點頭:“嗯……麻衣,上午好。”
“上午好。”
櫻島麻衣(和花)有些局促地笑了下,注意到姐姐背後的手在往外擺,隨口找了個理由:“啊、待會兒要上課,我先走了。”
“哦……”
豐濱父親總感覺有點奇怪,麻衣這幅態度做什麼?簡單問候一句,彼此無視不就行了嗎?怎麼反而一副很在意的模樣,弄得自己都有點在意和疑惑了。
“櫻島和豐濱,都是豐濱先生的女兒?”
雪之下父親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這個啊,老爸離過一次婚啦。”豐濱和花(白影)大咧咧地說道,“在這個離婚率接近百分之五十的社會,屬於正常的事情。”
“你這是什麼算法?哪兒來的數據?”雪之下雪乃(麻衣)的右腳已經蠢蠢欲動,微笑中隱隱透露殺氣,妹妹的麵容都被搞事的靈魂衝淡親近感。
豐濱和花(白影)理直氣壯道:“媒體的算法,每年離婚對數/每年結婚人數,看起來數字會比較大,另外還有數字看起來會比較小的官方算法,以及一般群眾下意識理解,但並沒有具體數據的首婚離婚率等等。”
雪之下雪乃(麻衣)完美扮演出雪乃本乃的冷冽微笑:“你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真了解啊……”
“因為老爸的原因,好奇之下自己查了查而已。”豐濱和花(白影)反問道,“你難道沒有上網查過這種奇怪的東西?我覺得你應該比我經驗更豐富。”
“……”
這就是黑粉君的搞事嗎?帶著雪之下陽乃一起給人添亂子?!
雪之下雪乃(麻衣)心中有十分甚至九分的不爽,果斷攻擊相關人員:“父親或許有更豐富的經驗吧,例如第一個喜歡的人,第一個女朋友什麼的……”
“這個可沒有。”
雪之下父親連忙否認,並且往旁邊拉開一步距離,以示和豐濱父親劃清界限:“雪乃你是知道的吧?這方麵我第一個和最後一個,那都是你母親!我在這方麵的經驗比起豐濱先生,那可差得太遠了!”
成年人的友誼小船就是這樣,說翻就又翻了。
“咳咳。”豐濱父親忍不住咳嗽一聲,“和花,這些事情就不要聊了,沒什麼意思……”
“不能聊不就挺有意思的嗎?”
豐濱和花(白影)嘴角露出一抹調侃的笑容:“再說老爸和老媽的事情,我就知道這麼多,不聊這些還能聊什麼?總不能聊聊倆大人成為贅婿,生死操於夫人之手的心路曆程吧?”
雪之下父親:“……”
豐濱父親:“……”
這是大庭廣眾下能閒聊的話題嗎?!
“姐姐在那邊等兩人三足比賽開始。”雪之下雪乃(麻衣)開口,哪怕有點強行,也要將話題給歪掉,“白君也在那邊準備的樣子。”
獻祭一個雪之下,暫時引開大雪之下的注意力吧。
“長輩聊晚輩的話題很正常,晚輩聊長輩就不行了嗎?不過無論哪邊聊哪邊,反應倒是很一致,嘴憋半天蹦不出一個字。”
豐濱和花(白影)搖頭吐槽一句,同雪之下雪乃(麻衣)向著操場跑道趕去,留下兩個尷尬的男人。
好在都是成熟的贅婿,大風大浪見得多。
豐濱父親歉意道:“和花平日說話就有些沒大沒小,讓雪之下先生見笑了……”
“不至於,青春期孩子有點莽撞過頭很正常。”雪之下父親總感覺豐濱和花有點奇怪,但想想也沒什麼奇怪的,自己和對方不太熟,不過作為奸賊一號的妹妹……總之需要警惕一下。
他開口補充道:“非要說教育出現問題,也應該是豐濱夫人的過失。”
“我也有過失,
因為涉及到一些和妻子間的矛盾衝突,沒辦法對教育和花這件事情指手畫腳。”豐濱父親歎了口氣,“和花心裡有怨言,衝我說話帶刺也正常,就是連累雪之下先生了。”
雪之下父親一怔,古怪道:“你……你也是以前和孩子沒怎麼親近和互動,現在麵臨不知怎麼辦的局麵嗎?”
“是啊。”豐濱父親反應過來,奇怪道,“雪之下先生也是?”
雪之下父親點點頭:“嗯。”
兩位父親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成熟的贅婿友誼就是這樣,說翻回來就又翻回來。
兩人放慢腳步,一起向女兒所在的操場起跑線前進,一邊慢慢閒聊。
“唉,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她吧,好像沒那個底氣,不說她吧,她又總是說些怪話……”豐濱父親唏噓道,“看著懂事了一些,還是不懂事,在做很容易弄出亂子的事情。”
雪之下父親了然道:“豐濱和櫻島麻衣,看上去挺有交際的樣子。”
“不瞞你說,她才幼兒園的時候,有陣子不知怎麼的,嚷嚷著非要讓爸爸媽媽給她生個姐姐。”豐濱父親回憶了一下,語氣複雜道,“我也是被她纏得煩了,當時順手指了一下電視上出現,還是童星的麻衣……之後被她纏得不行,帶她見了麻衣一麵——我記得從那之後,她們應該沒什麼交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