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決定先給夏明輝潑盆冷水,因為在上一世,這家夥軍訓的時候參加投擲手榴彈的訓練,拔掉拉環後第一時間丟出的不是手榴彈,而是拉環,把教官嚇的七魂不見了三魄,如果不是那位教官眼疾手快把他拉進戰壕護在身下,恐怕夏明輝剛開學沒一個月就要變成一張照片掛在他家牆上了。
軍訓的消息已經通知下去,無論學生們再怎麼痛苦不願意,可該來的還是會來。
卻說歐陽雲照,本就是滄海人,住的雖不在室內,卻也並不住校,每晚都會有一輛外形低調的桑塔納接他回家。
今日也不例外,歐陽雲照拎著書包坐進後座,位那司機朝著倒後鏡裡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一腳油門,速度不快不慢,相當平穩的駛離校門口。
這輛桑塔納一路向著東北麵行駛,不一會兒便使出了滄海市區,緊接著是郊區,直到道路兩側已經沒有住房,看見的全部是農田與草坪時,這輛車這才拐進了一條大路,消失在一排茂密的林蔭大道裡。
在這條大道外豎著個小牌子,寫著“私人所有,非請勿入”。
大路的儘頭則有著一扇高大結實的鐵柵欄門,在歐陽雲照的汽車停於門口時,那柵欄門仿佛認得主人般自動向兩側打開,守在門房裡的安保人員還向車輛敬禮,看起來非常專業。
通過這扇電子大門,桑塔納又經過了一段不長也不短的盤山路,這條道路旋轉向上,當他停於山頂停車場後,一棟宏偉、莊重,讓人望而生畏的莊園出現在了草坪上。
“少爺,您回來了?家主那邊說要開個內部小會,在落櫻廳候著呢。”
一名鬢角發白的中年男子身穿西裝,替歐陽雲照將車門打開,並且交代了一聲。
“謝了崔叔,我這就去。”
歐陽雲照將自己的書包遞給中年人,而他本人則走進莊園正門,又坐上了側麵草坪上停著的一輛白色帶頂棚的小車,這小車有像有些像打高爾夫球時所坐的那種車,一次最多隻能坐兩人,慢慢悠悠的朝著莊園側麵駛去。
這棟莊園外表宏偉,就像一座古代城主所居住的城堡,隻不過外形更貼近於中式,飛簷鬥拱、紅磚綠瓦一應俱全,支撐起門臉的是十二根一人都無法環抱的紅漆大柱,相當氣派,正門抬頭是一塊看上去極有年份的兆頭,上書四個楷體大字——餘慶之家。
這便是號稱夏國六大財閥,滄海四大家族之一的歐陽家,雲頂莊園。
歐陽雲照是歐陽家第四代子弟,為人低調、穿著樸素,雖然年紀不大,但卻相當穩重,深受長輩們喜愛。
他和同輩的兩個兄弟歐陽雲飛、歐陽雲傑,是最被看好的四代子弟,而另兩位並不在滄海,所以每次召開家族會議時,他都會代表第四代出席會議。
高爾夫球車停在一扇鑲嵌有獸首銅環的側門處,那裡早就等待著一個中年美婦人。
這美婦人四十來歲,雖然眼角已生出魚尾紋,可那端挺的氣質和柔和的五官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絕對是個大美人。
“雲照,你回來了?快跟我進來吧,老祖宗有事情要宣布。”
這美婦人便是歐陽雲照的母親,宋麗嬌,而她口中的“老祖宗”,則是歐陽雲照的奶奶,也是現任歐陽家家主——歐陽霞。
這位老太太以女子身份執掌歐陽家已有些年頭,手腕淩厲,不苟言笑,極重規矩,家裡的子弟們甭管是兒子、媳婦、女婿,還是孫子輩兒,都非常怕她。
歐陽雲照攙著自己的母親小跑兩步,一起進入那鑲著獸首銅環的側門,而這裡就是他們歐陽家平日裡舉行家庭會議的地方。
這種家族內部會議一般都不會那麼正式,會選擇在側廳,多是宣布和討論一些家族子弟的私事,與財閥生意無關。
歐陽雲照和母親走進側廳,看到家主歐陽霞正坐在最中央的一張紫檀圈椅上,而兩側已然坐了不少長輩。